鲤鱼。”
家康点点头,立刻道:“浅野送鲤鱼来之前,你便光临寒舍……这么说,请我吃鱼是假,让我斋戒是真?多谢你的忠告。”
三成听了,眼中放光,但家康却并不看他一眼,而是继续道:“不用你忠告,家康也不会在太阁丧期食鲤鱼。你既然都来了,我自然更会严格斋戒。”
一席话说得三成哑口无言。
家康暖昧地笑了笑,问道:“太阁到底是何时故去的?”
“左府殿下,请您不要轻易说出故去二字。”
“我知道,在从朝鲜撤兵之前,丧事必须秘密进行,这可真劳神。”
家康太平静了,竟让三成都有些不知所措。照三成的想法,一旦太阁归天,此前一直“忠厚正直”的左府必会立刻揭掉面具,借实力压迫他,因此这整个早晨,他都摆出一副高傲之态。
“太阁殿下于寅时归天。”三成道:“当时身边有曲直濑玄朔及其他太医,幼主、淀夫人、鄙人与浅野长政、前田玄以都在。殿下离去时甚是平静,也算寿终正寝。”
三成的话,家康听了不到一半,便听不进去了。比起秀吉的死,他更关心三成真正的来意:其亲自前来告知太阁的死讯,究竟意欲何为?这实在令人生疑。丧事当然该秘密举办,可三成故意神神秘秘,其卑劣行径若被加藤清正所所知,必然深为不齿……
此时家康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道:“北政所难道不在太阁榻边?”
家康最关心的还是北政所。在他看来,能衣不解带照看秀吉的,只有从大坂城赶来的北政所一人。
这也难怪,秀赖才六岁,还只是个顽皮的孩子,根本不懂得为父亲之死而悲伤。淀夫人则为了自己的前途忧心忡忡。
可一直对秀吉关爱有加、最感悲伤的北政所,三成却只字不提。或许,太阁是在宁宁疲劳到了极点、回房间稍事歇息时断的气?家康担心,这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