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却有了主见,他和沉一贯两人坚定地站在了应该三让一边。
赵志皋的观点是朝鲜内附乃大事也,而且朝鲜素来自称小中华——甭管是不是吧,总之它是个崇儒之国。既然如此,我泱泱天朝历来讲究一个“君君臣臣”,自然不能失了礼数,这三让之礼应该要有。
沉一贯比他直接一点,明白无误地说这么做就是为了堵朝鲜官民悠悠之口,证明这内附绝非我大明强迫,而是你家大王坚持不懈非要内附,我大明是勉为其难才答应下来。
潜台词就是你们日后老实点,吾皇收留你们那是吾皇深仁厚泽,见不得朝鲜百姓受苦、见不得你们大王因为担心无法“死于天子之国”而日夜忧叹,可不是贪图你们那穷乡僻壤的几亩破地,你们可别不识好歹。
应该说,这两种说法都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朱翊钧虽然倾向于王家屏的观点,但依然不好仅仅因为怕耽误时间而不顾赵志皋和沉一贯的意见,毕竟人家占了一个“礼”字,这玩意儿在大明是很难反对的。
于是,朱翊钧只好寄希望于高务实,希望高务实能体会他的意思,并且拿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别让他左右为难。
高务实的确是个善于解决问题的人,他首先琢磨了一下赵志皋和沉一贯为何如此坚持,非要让皇帝“三让”。
想了想,估摸着还是学派理念问题。实学也好、心学也罢,平日里都说自己学派是由理学发展而来,换句话说就是都认为自己才是儒家正统。
但是,实学派讲究的是一个经世济民有实效,本质上是回归儒家早期的传统;心学派也认为程朱理学时的儒家走歪了路,但他们标榜的却是要先解决人的思想问题,认为只有道德水平全面提高之后,其他的事情才能一通百通。所以,不仅实学派认为自己是“实学”,心学派也认为自己是实学——道德实学。
既然是强调道德的实学,那么任何事都要讲礼法,因为礼法就是道德的表现形式,如此“三让”就必须要有。
想明白了这点,高务实心里虽然直翻白眼,但面子上却也不好直接反对。王家屏现在敢反对,那是他早就打算致仕了,而且时间紧任务重,忙完朝鲜内附还要忙正国本,自然也就不愿意耽误,也不怕直接反对。
可惜高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