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是内阁首辅高务实。
手中一抛一抛把玩着那颗“纽伦堡蛋”的朱翊钧此刻正笑道:“日新,此物虽然新奇,但朕经过这一日把玩,已经发现这玩意儿计时还是不如水钟、沙漏准确,更遑论日晷了。就这一日工夫,时差已经超过半个时辰了。”
高务实笑道:“此物发明不过数十年,机械方面仍有许多有待完善之处,似这般一日相差半个时辰,其实已经相当了得。据臣所知,这‘怀表’问世之初,一日误差能到二三时辰之久。”
朱翊钧大笑道:“一日误差若到了三个时辰,那它还能有什么计时之用?抬头看看天色都比它准呢。”
高务实微微笑道:“可如今圣上手中这颗怀表的误差已经下降到只略超半个时辰,要知道这才过去五十年左右。
那么臣是否可以如此推测:再过五十年,此物计时误差之小便可与水钟媲美?圣上切莫忘了水钟多大,这怀表又是多大?水钟使用何其麻烦,这怀表使用又何其方便?”
朱翊钧的笑容逐渐凝固,过了一会儿便忍不住问道:“军中若携此物,岂非远比水钟、沙漏方便?若我两军相约合击敌军,有此物在,庶几少却许多麻烦。”
高务实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皇上所言确是一用,不过这还只是怀表产业很小一部分作用。”
朱翊钧颇为诧异,拿起手中的“纽伦堡蛋”看了看,皱眉道:“除了这外壳雕琢尚算精致,我倒看不出它还有计时之外的其他功用。”
高务实笑着一指皇帝手中怀表,道:“陛下可知,此怀表之精妙,非仅在时、分、秒之计量,更在于它所引动的科学创造之潮。臣细究其理,发现其物虽小,但愈是精益求精,便愈能推动精密机械之飞跃。
与此同时,金属之炼制与新兴合金之创制,也皆可因制钟之需而得以精进。圣上,非是臣大言炎炎,此等技艺,实为我大明机械工业之基石。”
朱翊钧听得似懂非懂,沉吟片刻依旧难以完全理解,只好道:“朕不精此道,元辅不妨说得更细致些。”
他开始把自称从“我”换成了“朕”,把对高务实的称呼从“日新”换成了“元辅”,说明他已经发现这谈话从同窗好友之间的闲聊升级到了君臣召对,不得不严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