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得山东运司所属信阳等七场盐课,尽数折纳布匹,乞将深州海盈等十三场额盐,以十分为率,煎办本色五分,其五分照山东运司纳布,委官督同各场征收,部运河间府库收贮,听各边取用。’
该奏疏被朝廷批准之后,沧州分司所辖的深州海盈、海盈、阜财、富民、海阜、润国、益民、海润八个盐场,与青州分司所辖的越支、济民、惠民、石碑、归化五个盐场率先在长芦盐区实行半数盐课折色。
其折法为:每二大引合为四小引,共重八百斤,折阔白布一匹,征解通州通济库交纳,以备折俸支用。在二十四个盐场中有十三个盐场的半数盐课从此不再催缴本色盐,而改为催征折色布匹。皇上可知,如此广范围、大力度的盐课折色,意味着什么?”
朱翊钧当惯了甩手掌柜,乍一听如此复杂的情况,很是沉吟了片刻才大致明白其中问题,皱眉道:“元辅之意,想是说长芦盐场之中有不少盐场都处于交通不利之处,以至于商人不愿开中,于是这些盐场的灶民便越来越生计艰难?”
高务实松了口气,皇帝能听懂就好。他叹了口气,点头道:“皇上明鉴,正是如此。灶民与军户、匠户一般,为法度所限,世世代代以制盐为生,一旦商人不肯前来开中,则生计无依。
所以,皇上当知,为何历代总有许多人贩卖私盐且屡禁不止,哪怕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明知故犯?一来这些灶民生计无依,若不能卖掉手头无人来开中的食盐,则不仅一钱难赚,反而还要被朝廷严惩,而他们又不能转行去做别途,那岂不是坐以待毙?
二来,那些商人不肯前来的盐场,其实未必是完全赚不到钱,而是他们有更多的选择,可以去其他盐场开中,既降低了成本,又不影响销售价格,显然可以赚得更多。而对于私盐贩子而言,这些大商人看不起的小钱,在他们眼中仍是暴利,或者即便谈不上暴利,至少也仍然大有可为。
于是,私盐贩子与潦倒灶民利益相投,自然一拍即合。在这般情况之下,私盐屡禁不绝又有什么意外呢?皇上,朝廷若是一门心思只去打击私盐,其与鲧以堵治水有何区别?”
高务实说理一贯深入浅出,朱翊钧听得连连点头,也叹息道:“元辅所言有理,若果是那些灶民连活下去都做不到,受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