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所长接过她手里的眉笔,摆了摆手,“出去吧。”
她点点头,径自离去。
六月的阳光毒辣,索宁抬头望去,不过片刻眼前就成了一片漆黑。
她的眼球酸胀的发疼,喉腔里哽地像要爆裂。
那个男孩的脸,与脑海中的另一张脸慢慢重合,最后对着她笑,对着她哭,对她喊:
姐姐,水太凉了,水太凉了……
索宁终于抑制不住的跑到一边,哇哇大吐,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都要一并吐出来才肯罢休。
她摸着手腕上那道陈旧伤口,指尖用力的抠着,抠的血肉模糊,才终于找回了一丝生气。
对不起呀…
真的……
非常对不起你。
—
写完报告,忙完手里的事情。
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索宁从食堂打回来的面条都成了个硬坨坨,她从饮水机接了点儿水,又拿筷子拨了拨,也就那么吃了。
盛放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幅场景。
索宁戳着块面坨子,正往嘴里送。
大少爷从小锦衣玉食,这玩意儿别说吃,看一眼都倒胃。
他锁了门,慢慢踱步到索宁的办公桌旁,笔直的大长腿往桌子旁一支,虚靠在那儿。
索宁抬头看他一眼,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盛总?”
盛放扫了一眼她那碗黢黑的茄子卤面条,往一边儿挪了挪,“小索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接手这里吗?”
“不知道。”
“大胆的猜一猜。”
“没兴趣猜。”索宁伸手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斯文,“不过盛总是文明人,应该不至于做什么出格的事。”
盛放抬脚勾过旁边的凳子来,脚随便一搭,又痞又懒。
“文明人?我可不是。”他顿了顿,微微附身过来,“不过我也没什么别的目的,你放心好了。”
接着还没等索宁应声,大少爷后边儿又跟了句。
“就是想单纯的为难为难你。”
索宁怔愣了数秒,自我推翻了上午那个过于人性化的猜测。
还真有人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