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锈剑上场,无数人讥笑她的愚蠢和不自量力,但那少女只用第一招,就做到了只有锈剑才能做到的事。
“妙啊!”就在这时,陈子楚身边突然响起一个破锣嗓子。他还以为是震山先生,侧目一看却是个瘦得像根竹竿的书生。
瘦书生看上去不是个修行者,却旁若无人混在人堆里,鸡爪般的双掌一拍。
“生锈的剑面比光滑的剑面要糙,摩擦力要大,自然阻力大,对方的剑刺出的速度自然就慢了,居然连这都能算出来,秒啊!”
瘦书生大声嚷嚷,看上去疯疯癫癫。
陈子楚虽没太听懂这疯子的话,但他却瞬间明白了。
他不懂什么是摩擦力,但至少知道锈剑和新剑光滑度不同,剑面相擦速度也不同,而那女子就是靠这一点在一瞬间降低了叶思远出剑的速度。
落日剑粗糙生锈的剑面迅速从叶思远的长剑剑尖擦到剑尾。
只是减缓了短短一瞬,但对那女子的反应速度而言,却已经够了。
偏身,让剑。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
也许对普通人而言抵挡和躲避不能同时进行,但陈子楚看到过,他明白。
她能做到。
在她面前,任何一个破绽都是致命的,因为她绝对能精准地抓住敌手的每一个破绽。
做她的敌人,就是这样。
而陈子楚没想到,就算没有破绽,她也能制造出破绽。
“你……”就在人群被震慑后议论纷起时,叶思远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少年死死看着自己剑尖上的那朵绢花,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以这种诡异形式的失败,受到冲击最大的永远是当事人,他只觉得这女子肯定是耍了什么花样。
“你使诈,你肯定……”
叶思远的话没说完,因为下一刻他看见一只洁白的手从他的剑尖摘下了那朵花,随手丢进了怀里。
嬴抱月没有再绑头发,少女的乌发在清风中飘扬。
“第一招了,叶公子。”
她抬起剑,用剑面拍了拍了少年有些颤抖的剑尖。
“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