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想法不过在姬嘉树脑海中一闪而逝,最终宴席散去,各人各回各屋。
姬清远走回东院,回头看了一眼院中枣树下的嬴抱月和那两个东吴人,他的目光掠过李稷,后又看了看李稷身边的赵光,眉心略略舒展离开了窗边。
但他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之时,枣树下的赵光却也离开了,独留嬴抱月和李稷两人。
“你是……有什么想和我说么?”嬴抱月看着开口说要送的那个人自己离开的背影,看向一边的李稷。
李稷还是没有马上回答,随后顿了顿看向她,“你似乎也想说些什么。”
不然她不会答应赵光的胡闹。
“的确有,”嬴抱月笑了笑道。
“什么?”李稷目视前方。
“刚刚谢谢你,”嬴抱月看向他笑了笑道。
“谢什么?”李稷漆黑的眸子里古井无波。
“刚刚没有拆穿我。”嬴抱月道。
之前在饭桌上,姬清远问起她手腕上的伤她说不疼之时,知道真相的李稷并没有开口,也算是帮了她的忙。
李稷青铜面具中的漆黑眼睛终于看向身边的少女,下一刻他淡淡开口,“你也知道你在骗人。”
诅咒是伤口?
红玉级的诅咒会不疼?
能让他都想要说话的,大抵只有这样的鬼话。
“没有,没骗人,”看着那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嬴抱月笑道,“我是真的不怕疼。所以说不疼也没什么不对。”
不怕疼,所以不疼?这又是什么鬼话?
李稷闻言静静凝视着面前少女的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嬴抱月闭了闭眼睛,看着他轻声道,“又不是说出去就会不疼,那么说出去让另一个人为我心痛,又有什么意思?”
“阿稷,你说,又有什么意思?”这时李稷的耳边忽然响起一声遥远的喟叹,他猛地一怔。
“李稷?”
李稷闻声从忽然浮现的记忆里回过神来,看向面前的女子。
伤痛说出去让别人不好受,的确没什么意思。这个说法他倒也不是不赞同。
只是。
不怕痛不代表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