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也想和你说,”她笑了笑,“要约定什么,你先说说看。”
李稷深深看着她的眼睛。
“就只有今晚,我们把所有的身份和礼节都忘了吧。”
只作为两个想活下去的人,互相帮助。
李稷定定凝视着嬴抱月的脸庞。
他是男人,还话是应该由他先来说。
虽然人都要死了,根本没什么好顾忌的,但这句话,先开口的人是他。
万一她后悔了,那么冒犯她的人,逼迫她的人,乘人之危罪不可赦的人都是他。
和她没有关系。
嬴抱月微微垂下眼睫,点了点头,“嗯。”
李稷心头一松,但下一刻猛地僵住。
嬴抱月拉着他的衣袖,把他的身体拉向了她,将脸贴到了他的胸膛上。
“你没必要把一切责任都揽到你自己身上,”她平静道,“你不过是为了救我罢了,怎么就这么紧张呢?”
身有婚约的人是她,强硬留下他的人是她,万一将来被人骂不知廉耻愿意承受的人也是她。
不,李稷浑身僵硬,倾尽全力才平复下自己的心跳。
她不知道,他是有私心的。
嬴抱月看着他的眼神纯粹清澈,在她干净无暇的眼睛里,李稷越发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她未曾对任何人动情,她只是想活下去。
她对他没有企图,但他却不能说他完全没有。
哪怕他无数次无数次将这些想法死死压在心底。
“我……”李稷沉默片刻,他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微微喘了一口气,“你要躺下来么?”
“不用了,”嬴抱月将脑袋挪到他的肩膀,“我不累,天快亮了,就这么坐着吧。”
就算天阶修行者体质强悍,这么不动真元在冻土躺上一夜,半个人也该废了,更何况李稷经脉还有问题。
“可是……”李稷还想说些什么,嬴抱月靠在他的肩膀上放缓了呼吸。
他微微一怔,压低了声音。
“你困了?”
“嗯,”嬴抱月低低道,视线有些模糊。
李稷将她身上的外袍裹紧,胸膛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