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处于一个可怕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死去的人又出现了,他们的五官已经扭曲,眼神如此空洞前,四肢僵硬的扭动着,仿佛在试图向前爬行求生——不,他们都死了。
腐烂的皮肤就这么松垮在头上,眼眶里的东西此时也早已失去,不断流出令人作呕的白色脓液。
他们向前挪动着,摇晃着,每走一步,血肉便裂开来,露出在那之下的光景——腐烂发黑的烂肉伴随着恶臭不断从身体上滑落,从空隙中又长出新的组织,覆盖住那沾染绿色油污的骨骼上,然后伴随着下一次的活动,不断腐烂,不断脱落。
在这腐败的循环中,一切是如此的绝望,又是那样恐惧。
远处,巨大的恶魔们欢笑着,它们的每一次吸气都会使得自己的肚皮胀裂,每一次吐息都会带出一片恶臭的云雾,里面满是如同人头大的苍蝇。
比维尔身处在这片腐烂的花园中,他只想要拼命逃避,但倒下的尸体不断站起,寻找着周围的活人,想要抓住他,撕扯他,吞噬他,直到化为一具和它们一样破碎的尸体。
男孩爬上一座山丘,靴子已经沾满地上的脏污,衣服也残缺不全,沾满了脓液与油污。
然后,他看到了——
在最中间的恶魔,不,它仿佛就是一位神,被周围的恶魔们尊敬,并回以父亲般的慈爱。
它摇动一座扭曲的尖塔,像是搅动一锅浓汤,整个大地随之起伏,意义与法则被摧毁,存在不过是它赐予的仁慈,如果他想,一切都将腐败!
比维尔听到父母的呼唤,向他诉说着慈爱。
于是,最后一丝理智淡然无存。
过去了多久?一小时,一天,一百年,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
花园的一切都在笑着,扭曲着,亵渎着,它们笑着,看着,嬉戏着,服侍着,而比维尔在一旁看着,赞美着。
“很好,一位适格者。”
铜钟巨人松开了比维尔的下巴,此刻男孩的额头已经多出了一个亵渎的烙印。
“蒙不朽的慈父眷顾,汝将在未来植入神圣的种子,成为吾等之兄弟。”
吟诵着嘹亮的宣誓,铜钟发出了三声轰鸣。
“摆渡人恩加尔塔,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