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年头太久风灯灯罩已经被油烟熏成了暗灰色,灯芯绒的火光根本无法穿透。
与阴暗环境照应的是弥漫四周的臭气,运粮船运输的可不仅仅是小麦大麦和黑豆等谷物,鸡鸭猪羊也是必备的物资,这些动物在抵达巴黎之前必须是鲜活的,所以约纳号的底舱就用来关这些牲畜,而特遣队的士兵连同那几个阿萨辛俘虏一块都挤在底舱中腾挪出的一片空间里。
“还不如我们的战马好,战马至少能站在甲板马鹏里随时吹河风。”那个士兵继续抱怨。
斯坦利一巴掌拍到了那个士兵的头上,骂道:“就你t的受不了,罗恩大人和我们一样挤在这里,你看他抱怨过一句没有。你再叽叽歪歪我把你绑根绳子扔进河里拖着走。”
看了一眼默默坐在角落里眯着眼休憩的罗恩,那个抱怨的家伙立马停止了念叨。
呵斥完士兵,斯坦利靠近了罗恩,说道:“大家实在太过无聊,罗恩大人您给我们讲讲与施瓦本人的战斗吧?”斯坦利为了缓和士兵们的焦虑和憋闷,提议让罗恩讲讲战斗故事。
罗恩也颇为憋闷,约纳号上待了两天,他觉得比一个礼拜还长,除了深夜能悄悄走上甲板吹一会儿河风外其它时间都不见天日,连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都是奢望,幸亏偶尔有船员下来提醒早中晚时间,处于混沌状态的士兵们才知道过了多少天,若不是军队出身敬畏军法和军官,士兵们早就开始挑事宣泄了。
罗恩转头看了一眼身旁被捆绑四肢用毡毯裹身的阿萨辛俘虏,几碗辛辣的热汤下肚,又被毡毯捂了一天,病情果然有了好转。
罗恩起身踢了一脚地上那个花了自己八枚铜币的家伙,拍了拍手,道:“行吧,我再给你们讲讲大人带着我们袭击比尔腾堡南方庄园的那场战斗吧”
一群士兵纷纷围坐到罗恩身边,这算是他们憋闷旅途的唯一消遣了。
约纳号头层船舱的一小间腾空的杂物间里,亚特和罗伯特神甫各有一张木板床。
作为地位最高的贵族和上帝的使者神甫,亚特和罗伯特的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那个叫哈德夫的船长不苟言笑却也不会连这种起码的礼仪都不懂,他面见亚特和罗伯特神甫回到船上后就下令让船员将一间稍微僻静的杂物间腾空作为两人单独的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