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钩扯出碎骨。独眼溃兵的惨叫惊动后方阵列。
此时,一金发骑士在混乱中湛蓝眼眸倏然收缩勒马回旋,踏着皎白的冰面急忙后撤。鎏金胸甲折射着十字形冷光,绣紫罗兰的丝绸帕从甲缝滑落——这是出征前夜妻子系在他胸前的信物,帕角金线绣着交缠的剑与玫瑰。刚踏出没几步,胯下战马突然前蹄踏空,冰窟下的暗流如毒蛇般缠住马蹄。
金发骑士身后,三支弩箭划破夜空,撕裂雾气。第一箭穿透其锁骨时,他正伸手抓向飘落的丝帕;第二箭洞穿腕甲,将手掌钉在胸甲浮雕的玫瑰花纹上;第三箭自下颌贯入颅腔,箭尾白翎沾着脑浆颤动。
悬空的丝帕被疾风卷向高空,最终盖在胖子窒息的酒糟鼻上——帕面金线玫瑰恰好蒙住其圆睁的右眼,仿佛是命运对他三年前强占领地内农夫田产的嘲弄。
转瞬间,五十支钢头弩箭应声齐发,箭头携带的冰碴在锁甲接缝处炸开霜花。
商道与河流交叉的两侧冰面上,冰层炸裂的轰鸣如巨兽苏醒,蛛网状裂痕在伦巴第骑兵铁蹄下疯狂延伸。
南逃的溃兵身后,身着黑色披风的骑兵连队长吕西尼昂率先跃过十五英尺的桥面,百余轻骑兵呈雁形沿河床包抄,战马蹄裹着麻布,在冻土上滑出银色轨迹。
贾法尔反握战斧贴马颈疾驰,斧刃涂抹的熊脂消弭反光。当刀锋切开寒风时,发出的呜咽声竟与冰层爆裂的脆响共振。这个曾在斗兽场中手刃数名异教徒的悍将,此刻将战斧横跨在马背上,腾出双手拽动一股绞索——河床冰面突然塌陷,三十匹伦巴第战马栽入刺骨暗流。
“起闸!汉斯喉间迸出含混的吼声。预先埋设的二十车圆木顺山坡滚落,朝挣扎着跑向河岸的伦巴第人滚去。咆哮着滚下的每根圆木上都钉满了牛角钉,只需轻微碰撞便足以夺人性命。
溃兵阵型如融化的雪堆般坍缩,冲在最前的重甲骑兵被圆木碾碎胸甲,铁钉扎入肺叶的惨叫宛如漏气的风箱。
当汉斯带人冲上去时,一个跛脚壮汉从尸堆中暴起,铁护胫在冰面拖出两指深的沟壑。
这个曾用战锤砸碎城门的屠夫,左腿膝盖以下包裹着生锈铁壳,每步踏落都迸溅火星。他抡起半截重剑劈向汉斯时,豁口的刃面竟带起冰碴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