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军毯,中间层产自波斯的手织毯被马蹄铁磨出破洞,最上等的佛罗伦萨金线毯则沾满葡萄酒渍。当亚特的重靴踏过三重历史,军毯下的机关暗格便会发出闷响,那里藏着瓦德未能带走的密信,火漆上的毒吻印记已被侍卫长的匕首刮花。
大厅正中间上空的青铜吊灯在穿堂风中摇晃,十二支牛油蜡烛将交叉剑纹章投射在斑驳的石墙上。
亚特围绕领主大厅转了一圈后,慢步走向那把曾经属于索伦堡领主的蒙皮大椅~
…………
没过多久,参加军议的威尔斯军团军官们陆续到来,按照职位高低依次落座。
坐在橡木长桌上首的亚特手指划过面前的羊皮地图,锁甲护腕与皮质图卷摩擦出沙沙声响。粗糙的皮质摩擦声令两旁端坐的军官们不自觉地挺直腰背。
“月余前我们自勃艮第南下时,辎重队里还混着二十辆空粮车。”亚特的声音在穹顶下激起回声,棕色眼眸扫过在场众人,“如今这间密室里的黄金,足够买下整个普罗旺斯的葡萄酒庄园。”
中军书记官鲍勃适时展开清单,羊皮卷垂落的阴影里还沾着昨夜审讯时的血点:“完整锁甲四百七十套、精钢长剑两千三百柄、战马六百匹,另有粮食”
“先说说我们失去的。”亚特突然抬手打断,烛光在他锁甲肩头的狼首浮雕上跳动,“阵亡九十三人,重伤失去战力者六十七——这相当于三个完整的战兵中队永远消失。”
大厅顿时陷入沉寂,唯有壁炉里燃烧的松枝发出爆裂声。
骑兵连长吕西尼昂的银马刺在地面划出半圆,这位曾单骑冲散特尔曼伯爵卫队的猛将,此刻正盯着自己缺了小指的左手。
“伏击战术很成功~但第二波圆木本该从北侧缓坡滚落,结果被提前点燃的草料车堵住了路线。”旗队长瑞格的脸瞬间涨红。“属下检查过所有陷阱机关,可那些伦巴第杂种放火的位置”
“所以你的准备不够。”亚特屈指叩响桌面,权戒在橡木上留下新月凹痕,“当敌人不按你设想的路线溃逃时,应急预案在哪里?”
瑞格低头不语。此战,他手下身亡六个战兵,重伤三人,轻伤七人。原本能以更小代价取得的胜利,却造成了较大伤亡。
亚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