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偏移了三英寸,当伦巴第公爵咬开鼻烟壶暗格时,一张微型地图在丝绒衬垫上展开。宫廷首相的银戒指划过标注红叉的山谷,“热那亚人愿意借道,只要我们能保住他们在普罗旺斯的盐场。”
“你要我把绞索亲自套上我的脖子吗?”威托特公爵突然冷笑,鎏金护甲捏碎了两粒香锭,”等勃艮第人和普罗旺斯人会师后,米兰就会变成教皇餐桌上的烤乳猪!”
“所以我们需要特别的祭品。”宫廷首相的指尖停在标注地牢的符号上,“当复仇的毒蛇咬住猎物,它的毒牙会暂时卡在血肉里——这正是剥皮取胆的好时机。”
不一会儿,书房外的卫兵听见了水晶墨水瓶爆裂的声响~
当伦巴第公爵带着满手靛蓝墨渍推开铁门时,他的猩红披风已重新挺括如战旗,“马上召集所有还能喘气的贵族,我要让他们看看叛徒的下场!”
…………
铅灰色的云层压着米兰宫廷的鎏金尖顶,三只寒鸦掠过圣劳伦佐钟楼时,逃兵染血的锁子甲正倒映在宫廷议事厅的彩窗上。
威托特公爵攥着羊皮战报的手掌青筋暴起,指甲在“索伦堡沦陷”的字样上刮出五道血痕。
“圣乔治在上!”财政大臣突然踢翻镶嵌孔雀石的座椅,银酒杯在托斯卡纳红毯上滚出暗红轨迹,“我们给索伦堡拨了足足数千金币,那些钱足够把城墙浇铸成铁块!”
情报总管转动着琥珀戒指,石英灯照得他鹰钩鼻两侧阴影森然,“或许该问问您的侄子,尊贵的军需官大人——上个月运去的二十桶火油,为何会变成西西里橄榄油?”
议事厅突然陷入死寂……
十二盏青铜吊灯在穿堂风中摇晃,把三十四位与会者的影子绞成铁笼。大学士枯瘦的手指划过水晶星象仪,镶嵌在黄铜轨道上的红宝石突然集体震颤。
“天狼星的光芒正在吞噬白羊座。”老学士的灰眸泛起病态狂热,“昨夜我在观星台看见血色彗星贯穿圣母像的银冠,这是勃艮第黑鹰撕裂圣子襁褓的征兆!”
“收起你的占星把戏!”军械总监一拳砸在议事长桌上,威尼斯玻璃瓶里的玫瑰应声碎裂,“现在需要的是熔炉里的铁水,不是神棍的呓语!”
威托特公爵突然抓起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