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
童蒙入道,抵足而眠,洒扫庭除,穷经白首,看着师弟一步一步往最高处走,自己是为了他由衷的欢喜。
但仿佛这一切就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一切似乎都凝固进了梦里。这方天地依然照着他的仪轨而转动,似乎并没有多出什么,也没有少点什么来。
小小的纸鸢里只有两个字:“速来”,老道看着这纸鸢出神,自己的师妹听说纯阳走后一日白头。虽然她从来没有在人前表示过什么,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他知道她依然没有放弃。
其实师妹的才情也是上上之选,只是吕纯阳太过耀眼,所以世人才只知吕纯阳而不知李玄阳罢了。
上一次青鬃狮那里露出了一丝马脚,师妹便主动请缨前去,现在看来是有了结果,所以才会飞书于他。
念及于此,老道一翻手把纸鸢收起,振衣信步,迈出洞来,不一会儿龙虎山上钟鸣鼓磬,大天师出关了。
界山边,
城中的茶楼里。
一个盲眼老者说的舌灿莲花,意犹未尽时惊堂木一拍,顿时台下一片唏嘘之声。不一会儿,一个小厮端出一个托盘,叮叮咚咚打赏的铜钱声就在盘子里不绝于耳。
一个狐脸的哥儿也洒出一把铜钱,叹息道:“这李玄阳也真是痴情,吕纯阳修道一百二十载,她就等了他一百二十年。”
“只可惜他们有缘无分,终究落了个阴阳相隔,美人一夜白首,我都觉得可惜、可叹、可怜。”
边上一个摇折扇的公子接口道:“这天底下的事,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言,这若都成了神仙眷侣、举案齐眉,那哪还有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活路。
依我看啊,这好花易折,好梦难圆,天道本就是大衍五十而遁去其一,大道易缺才是常理,若不是如此,如此天才的吕真人,怎么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第三个公子哥摇头道:“非也非也,吕真人一心修道,眼中哪里还容的下别物?”
“这也就是他身败道消,万事皆休。若是他真的五气朝元,白日飞升,那李玄阳还不是依然落得个望断秋水、镜花水月?”
楼上雅间里,一个黑脸大汉听着楼下吵吵闹闹,望着天边云舒云聚,笑着问身边一个剑眉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