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艾格隆和自己身边的亲信随从们占据了枫丹白露宫、并且开始为自己接下来在这座宫廷内的位置而开始彼此勾心斗角的时候,巴黎却依旧沉浸在腥风血雨的动乱当中。
不过,即使是在风暴最为猛烈的中心地带,也会有风平浪静的安全区域,塔列朗亲王所偷偷躲藏的地方,就是其中之一。
自从国王和议会开始摊牌的第一天开始,嗅觉灵敏的塔列朗亲王,就带着自己身边的亲信,躲在了他的秘密藏身地当中,这个由地窖改造而成的避难所,在几十年前就庇护了他的性命,现在又再一次忠实地履行了它的任务。
这些天以来,尽管外面一直都是腥风血雨鬼哭狼嚎,但是躲在避难所里面的塔列朗却心情极好,不光时不时地开怀畅饮,更加一直都在指点江山,高谈阔论。
对巴黎的动乱,他已经经验丰富(或者说,世上已经没有人比他更加经验丰富了),对现在的这种小场面,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虽说躲在避难所里面,但是他一直都在注意打听外面的消息,努力去追上局势的最新动向,以便让自己洞悉形势,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他知道,眼下法兰西的局势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每一分每一秒都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可以决定他接下来的政治生命。
就在国王下令停止抵抗,向进攻王宫的民兵们投降的两个小时之后,塔列朗就收到了消息。
塔列朗拿出了怀表,然后以一种报丧人的沉重语气,冷冷地说。
“啊,历史会记住的今天的,波旁王室再度失去了它的权柄。”
“听上去你似乎很遗憾?”坐在他旁边的苏尔特元帅微微冷笑,“我可从没有看出来,你居然还是一个保王党。”
“我为每一届被我抛弃的政府感到遗憾,他们原本应该更加明智一些的。”塔列朗亲王耸了耸肩,“不过,对我们已经习惯喜新厌旧的法兰西人来说,十五年的王朝已经够长了,路易十八国王的在天之灵应该感到满意。”
塔列朗语气当中的讽刺,让苏尔特也有些感慨。
是啊,十五年,就历史上来看,本应该是多么短的时间,甚至都不够一个新生儿长到成年,然而对1789年至今的法兰西来说,却似乎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