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的烦闷感,让他感到极其不爽。
这种感觉,过去他也曾经有过,而如今,显得既陌生又熟悉。
没错,从他小时候开始,每次他见到母亲,都会免不了类似的感觉。
他原以为他已经克服了,但是却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完全放下。
到底应该怎样才能够放下呢?难道一个帝国、一个皇位,都平息不了你曾经的怨恨吗?他自己都在心里感到好奇了。
他就这样默默地独处着,舔舐着童年时代就有的心灵伤口,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哪怕最亲近的也不行。
皇帝可以残暴,但不能够软弱,至少不能让人看到软弱。
这种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突然,门口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谁?”艾格隆烦躁地问。
“陛下…”门外传来了夏奈尔慌慌张张的声音,“夫人,想要来见您,她说…她说有些话最好两个人单独说,这样也可以放开一些。”
艾格隆皱了皱眉头。
他不知道母亲到底想要怎样,但是他并不害怕。
“让她进来吧。”
很快,门悄悄地被打开了,接着,一身丧服的路易莎,几乎悄然无声地走了进来。
然后,在这个并不大的房间,仅有的两个人四目相对了。
刚才,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他们既是母子,但更是皇帝和长公主,他们是活在别人眼里的人;而现在,在这里,他们短暂地剥离开了所有社会属性,回归到了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原点——母亲和儿子。
这原本是很简单的关系,但是因为历史的风云变幻,因为个人的恩怨纠缠,已经变得如此扭曲,宛如一团乱麻。
“陛下,我刚刚对刚才的欢迎仪式,以及宴会都非常满意,感谢对您的热情款待。”在片刻的对视后,路易莎先开口了。
“不必谢我,这一切都是特蕾莎安排的,她认为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亏待您,夫人。”艾格隆懒洋洋地做出了回应。
“但至少,您容许了这一切,而且还配合地演出了这么久。”对艾格隆的冷淡,路易莎仿佛早在预料中,她仍旧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您能够做到这个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