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情况,可是他一直都不和我说,直到医生问他,他才对我们说,这种状况已经持续好几年了。”安娜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声音已经有些崩溃。
费迪诺是这个家庭唯一的支撑,费迪诺倒了,无论是情感还是生活,这位老妇人,才是最伤心的。
“叔叔”安诺亲吻着费迪诺粗糙的手背,眼泪滴在地上。
“我们前世犯了罪,这是主的惩罚”
安诺穿着纯黑色的礼服,旁边站着安娜婶婶。
雨下得很大,两人打伞,站在一个深坑前,在他们的身后,还有着很多的法尔高小镇的居民。
费迪诺生前人缘很不错,虽然长得很凶,但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顽童。
神父在一旁祈祷,几个工人抬着棺椁,缓慢的放进坑里。
安娜婶婶额头靠在安诺的肩膀上,哽咽着。
安诺把伞扔在一边,拿起铲子,一铲土,一铲土的,将费迪诺的墓穴,填满。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干花,放在墓碑前。
“叔叔”安诺咬着嘴唇,从脸颊上落下的不知是雨还是泪,亦或者两者都有。
“安息吧我会把制糖的手艺,替你传下去的。”他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和安娜婶婶一起,离开了费迪诺的墓前。
费迪诺·乔·奥利戈维奇·法尔高1403——1470。
葬礼已经过去了一周。
“安娜婶婶,请和我一起去佛罗伦萨吧。”安诺坐在客厅里,思索了一会,最终说出这句话。
如今的屋子里,虽然只少了一个人,两人却都感觉空荡荡的。
安娜还没从费迪诺的突兀离开中缓过来:“可是,这里是你叔叔的家啊。”
费迪诺和安娜的生活其实很优渥,完全不用住在这样的小镇子里,但是就是因为费迪诺恋旧,而且也不愿意放弃制糖,夫妻二人才留在这里的。
但现在,我会让费迪诺叔叔,那个热爱生活的老人已经逝去了。
安娜婶婶的身体也不好,安诺不想让悲剧再次上演一次,所以,他决定,把安娜婶婶接到佛罗伦萨,接到自己的身边去照顾。
只是安娜婶婶还是有点舍不得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