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鹃长枪刺中了樊哙的肩膀,看到的,却是前几日汶水河畔,死在自己手里的亲弟弟梓槐。
这个笑容,和阿树一模一样
阿树
梓鹃不由得愣住了。
胸口却传来了冰凉的感觉。
她被惊醒,想要再和樊哙拉开距离,低下头看见的,却是深深没入自己胸口的长剑。
想要再动,却已经没有力气了。
箭雨已至。
枣骥从梓鹃的后方赶了过来,挡在了梓鹃的上方。
“唔——噗啊啊?咳咳咳——”
梓鹃茫然的看着自己胸口中的长剑,吐出了一口鲜血。
樊哙被繁多的利箭扎成了刺猬,已然是没有了活路,但是他的嘴角,依旧带着仿佛胜利者一样的解脱笑容。
他刺歪了,长剑没有直接刺入梓鹃的心脏,而是刺偏了一点,刺进了梓鹃的肺里,所以梓鹃没有立刻死亡。
同样被淹没在箭雨中的,还有梓鹃的枣骥。
它替梓鹃挡下了所以的箭,轻轻的舔了一口梓鹃的脸,也没有嘶鸣,就这么安静的屈膝,然后倒下。
战场依旧在嘈杂的厮杀,北楚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而梓鹃所在的一处,却安静的可怕。
她的眼中,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变得缓慢。
“小四————!!!”
缓慢而亢长,撕心裂肺的嘶吼,传到了梓鹃的耳朵中。
是二哥吗?
二哥,在喊我吗?
梓鹃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她只感觉好冷,真的好冷。
她跪坐在地上,仰着脑袋,身后是已经死去的枣骥,前方是同样死去的樊哙。
真冷啊。
以前也有过一次,这么冷,好冷。
那是什么时候?
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在地震和泥石流之后的村子里,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弟弟,同样是跪坐在地上,无助而崩溃的放声大哭。
梓鹃看着那个小女孩,觉得似曾相识。
然后就是
“小四!!!”
“小四,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