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通正骑着马在阵前喊话呢,四路大纵队的牵马步兵看见敌骑来袭,根本没人趁这个时间去穿戴甲胄,迅速牵马往一块并,都不用整队,就并成了个大方阵。
一匹匹卧倒的战马和抬枪车横在阵前当掩体,士兵端着一杆杆重铳直接进入瞄准状态了。
此时祖宽的马队也已经小跑着进入四百步的危险距离,开始催马提速,准备进入冲击阶段,这个距离对快步冲击的骑兵来说也就一转眼的事儿。
他眼看着元帅军迅速结出方阵,原本在心中对于面对这些训练有素的敌军有些忐忑。
但随后又看见敌人居然拿宝贵的披甲时间,去给笨拙的火枪上弹、引燃火绳,然后摆出个纯火枪队,甚至每隔十几步,就有个穿袒肩战袍的军官一手持雁翎刀、一手握赤色角旗站在侧面。
这让祖宽直接在驰骋中笑出了声!
天底下玩火器最好的就是关宁军,现在的九边地雷教练、神机营的参将、各地的主将,超过一半儿都是关宁军出来的。
你方阵一个正面撑死五六百杆铳,一轮齐射也只有五六百颗铅丸,就算每颗铅丸都命中我的士兵,我还有五百余骑,没有重新装弹的机会,足够冲到你们无甲士兵面前大杀四方!
这不是大傻子吗?
随后他们进入二百步距离,祖宽部十个大队的马兵也依照现在的命令,直接在战场上铺成前后两叠的宽大正面:敌人整个正面都是破绽啊,直接横冲过去就能打出个倒卷珠帘!
百步。
先是炮响了,几门小口径的狮子炮喷出数百颗铁子,在硝烟中破出扇面,飞洒着喷向冲锋中的骑兵。
战马悲鸣中一些骑兵被击倒,有些马匹在被击伤后吃痛人立而起,拒绝再继续前进,但更多骑兵跑得更快,甚至有些骑兵在明知自己被铁子撞了一下,仍忍痛伏在马背上继续冲击。
每个人都知道,敌军没有穿甲。
每个人更知道,只有把敌军冲垮,负伤的他们才能在战后得到救治。
奔驰的马蹄旋起土块,辽东骑兵人人知道即将迎接火枪齐射与纵骑入阵,在紧张与激动交织的情绪下,人人紧握骑矛或腰刀,呼吸粗重。
五十步。
甚至有骑兵已经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