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席地而坐,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如雪,眉心有着一抹的淡红,仔细打量,好似一枚倒竖的丹凤眼,好似那寺庙中的二郎真君,一身麻衫和许宗甲打扮倒是有着几分的相似,只是这人脚上没有穿草鞋或者布鞋,而是赤脚盘坐,正在埋头奋笔书写,即使听见了徐骁的脚步声,依然不曾抬头理会,由此可见这人的地位如何。
徐骁微微弯腰,将竹简古籍捡起,堆放整齐,这才有了一处落座的地方,看着那个不注意自己形象的怪人,有些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刚刚替人引路,未来得及带酒,等回头我让人送一壶过来!”
那人一言不发,沉默的很,徐骁也不见怪,二人相交几十年,对彼此都熟悉的很,自顾自的说道。
“以往,王府之中未有一位真正的超一品宗师坐镇,我终归是睡不安稳,今日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只是不知南宫仆射日后成就如何,如果可以成就超一品,那才真的是稳如泰山!”
徐骁脸上有了些轻松之色,这十几年来他肩上担着北凉的前途,背都已经驼了,片刻不敢放松,今日许宗甲进入了王府,他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随即却又纳闷的说道。
“说来也怪,许宗甲居然靠着自学成才,成就儒圣,让人怎么也想不通,难道世间真的有人能够生而知之,天生就是圣人不成?”
徐骁这段时间没有闲着,在许宗甲料理许涌关的后事之时,他没少派人去打探许宗甲的过往经历,的确打听到了许宗甲经常到私塾外偷听,这一点私塾的先生心知肚明,但是看在许宗甲如此好学的份上,只是装作不知,成全了许宗甲,也打听到了许宗甲经常在各大书铺白嫖知识,只是老板看在许宗甲年幼的份上,而且长得脱俗,才容忍他如此作为。
“还有那南宫仆射,我让密探打探了近一个月了,居然没有挖出此人的根底,看来应该是北莽之人,不是离阳境内的,只是不知他如今有着几品实力?”
徐骁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也绝不相信一个陌生人,所以小心是难免的,这一点许宗甲心知肚明,也知晓徐骁曾经调查过他的底细。
“义山可能评价一下二人?”
那枯瘦男人好似地狱的恶鬼现世,开了金口,声音极为嘶哑,应该是终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