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狗儿白日间又作些生计,刘氏又操井臼等事,青儿,板儿姐弟无人看管,狗儿就将岳母刘姥姥接了过来,一同生活。
这刘姥姥乃是个久经世代的老寡妇,膝下又无儿子,只靠两亩薄田度日,如今女婿愿意给她养老,岂不愿意,遂一心一意,帮趁着女儿女婿照看孩子,操持家中。
只因为今年秋尽冬初,天气冷得突然,狗儿没有活计,家中余粮不足,未免心中烦虑,吃了几杯闷酒,在家生着闷气,不知一家五口如何度过这个寒冬。
刘姥姥是个心思活泛之人,想起了荣国府来,对着愁眉苦脸的女婿说道。
“我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当年你们原是和金陵王家连过宗的,当年我和女儿还曾拜访过一次。他家的二小姐如今正是荣国府贾二老爷的夫人。听说最爱斋僧敬道,舍米舍钱。如今王府虽升了边任,只怕这二姑太太还认得咱们,何不去走动走动,万一她念旧,有些好处,也未可知!”
刘姥姥越说越觉得这事可行,继续说道。
“荣国府家大业大,乃是咱大乾顶尖的权贵之家,哪怕是拔一根寒毛,也要比咱们的腰还粗呢!”
女儿刘氏闻言,觉得有理,只是有些为难的说道。
“娘你虽说的是,但如今我等如此寒酸,怎好登门拜访?即使去了,荣国府那是什么人家,就怕连那门子都看不上我们,不肯通报,何必自讨没趣呢!”
刘姥姥听了这话,也是点点头,但是冬日难熬,如果不去一趟,家中怕是要过不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罢了,我就舍了这张老脸,带着板儿走上一趟,若是老天垂怜我们,自然可以度过这个寒冬!”
翌日,刘姥姥起了个大早,对着外孙板儿教导叮嘱了几句,只是五岁的孩子哪里记得那么多,只是听到可以去神京城玩,自然是欣喜非常,高高兴兴的跟着刘姥姥,一同向着荣国府而去。
接近中午,刘姥姥才进了城,来到宁荣街前,打量着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
荣国府大门石狮子前,只见簇簇的轿马,刘姥姥不敢过去,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又教了板儿几句话,然后蹭到了角门前。只见几个挺胸叠肚指手画脚的人,坐在大凳上,说东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