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潦草——似乎那位作者写到一半,就被人强行打断了一样。
当顾旭读完这半首清平乐时,只觉得一股悲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看到了当年青州陆氏大厦倾倒时的画面。
如果说“悲剧”就是把美好撕碎了给人看,那么这半首词无疑很符合所谓的悲剧美感,也很符合陆诗遥“忧郁的婉约派诗人”人设。
“‘惊鸿笔’器灵设下的第三个考验,会不会是让我把这首词补全?”顾旭微微眯起眼睛,如是猜测,“按照那支笔的文艺青年脾性,倒确实可能提出这样要求。”
只不过,顾旭脑子里虽然装着无数优秀诗词,但是补全别人的作品,对他来说难度可不小。
“这简直就是在为难文抄公。”他心里吐槽道。
顾旭并没有急着填词。
他打算静下心来,再多搜集一些线索。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书桌的抽屉,发现里面零零散散摆放着无数张颜色各异的花笺,上头都有着娟秀的字迹。
他从中随意取出一张花笺,仔细阅读。
只见上头写着:
“兴德三十九年二月初八。今天天色阴沉,下着小雨。我在院门旁边的灌木丛里发现了一只小猫。它腿上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喵呜叫着,像是在哭泣。我想它一定非常痛苦。
“我去家族的药房拿了些草药和纱布,替它包扎伤口。小喵刚开始很不听话,一直在乱动,但当我把它的毛理顺后,它就渐渐安静下来。希望它的伤能早日恢复吧!
“不过,这天晚上,我偷拿家里草药的事被周姨娘发现了。她把我狠狠训斥了一顿,而且不准我吃晚饭。我的肚子现在饿得咕咕叫。唉,早知道我就把中午的饭菜偷偷藏一些在屋子里了。”
顾旭记得,陆诗遥死于天行八年,享年十八岁——以此推算,兴德三十九年时,她只是个九岁的小姑娘。
那时候她的母亲刚刚逝世,正是她在陆宅中处境最为艰难的时刻。
顾旭轻轻叹了口气,又从抽屉里取出另一张花笺。
“天行元年四月十八。在这个家族里,跟人打交道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由于我一向记不清人脸,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把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