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一个小巧青铜香炉,一缕沉香袅袅升起,萦绕在顾旭的周围,使他看上去像是下凡的仙人。
这个青铜香炉是顾旭从“闲云居”里取出来的一件法宝。它里头的熏香,拥有着一种能够使人精神专注的奇效。
当嗅到它的气息时,沈丘只觉得心旷神怡,仿佛胸中一切郁气都在瞬间被一扫而空。
“沈公子,你觉得这副字怎么样?”顾旭察觉到沈丘的到来,便转过身,朝他微微笑道。
沈丘来到他的身边。
桌子有些高,他必须踮起脚尖才能完全看清楚上面的事物。
只见素白的宣纸上写着“长生斋”三个大字。
顾旭的毛笔字一如既往飘逸流畅,宛若龙蛇飞动、鸾飘凤泊。
但与沂水县那副笔迹沉凝、锋芒收敛的字不同。
这副字看上去力透纸背、张扬纵肆,像一只雏鹰跃下山崖,然后冲天飞起。在看到它的时候,沈丘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几天前的那一声震彻整个洛京城的惊雷,还有那一场令龙门书院所有人都忘不掉的磅礴大雨。
沈丘思忖片刻,回应道:“不愧是东翁的字,有您那平地一声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风范。”
沈丘平日里习惯了说尖酸刻薄的讽刺话语。所以此时此刻,当他需要说一些夸奖奉承的言辞时,听上去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听到他的话,顾旭笑了笑,说道:“沈兄来我府上,不必如此拘束。咱们不妨以兄弟相称,像朋友一样相处就好。”
或许是因为顾旭太过年轻,“东翁”这个称呼,沈丘叫起来确实觉得比较别扭。但或许又因为这个十八岁少年的气质中透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威仪,沈丘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喊出类似“顾贤弟”这种比较随意的称呼。
他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喊对方“顾大人”。
与此同时,顾旭用“惊鸿笔”在宣纸的一角写下自己的名字,盖了个印,然后轻轻挥了挥手。
这幅字瞬间就被装裱好,挂在了书房一侧的墙壁顶上。
“顾大人,我有个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这时沈丘向顾旭开口询问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您院落里的这些侍女和仆役,应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