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提高音量,接着问道。
“我…我不认识他,”田知府继续磕磕碰碰地说道,“他只给我看了官府令牌,表示自己是北方军营派来的人,却没有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那人长什么模样?”沈丘打断了他的话。
田知府皱眉思索片刻,回答道:“带队那人…是个魁梧的壮汉,浓眉大眼,皮肤又黑又粗糙,穿着一副锁子甲,腰间佩着一把弯刀,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隔着老远就能够闻到。”
“多谢告知。”
沈丘语气冷淡地抛下一句话,随即转身就走,一刻也没有在金陵府衙里面停留。
田知府在原地,愣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时田知府已经察觉到,那个名叫“凝秀”的妇人,跟沈丘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在沈丘的言语神情间,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担忧与焦虑。
田知府的心情愈发忐忑。
因为他刚才对沈丘撒了谎。
带走凝秀的人,实际上并不是北方军营的魁梧壮汉,而是几个来自临安贺氏的修行者。
那个所谓“带队人”的容貌,是田知府临场瞎编的,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正因如此,他回答问题时,才会结结巴巴、极度紧张,根本不敢正视沈丘的眼睛。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一天之前,沈夫人让自己的娘家人来到金陵府衙,找上田知府,对他说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家中婢女犯下错事,是我们自己管教不周,希望知府大人能够把她交由我们来处置。”
田知府对此有些纳闷。
沈家的婢女犯了错,为何是贺家的人想要来管家她?
当然,这些豪门世家里头的恩怨情仇,田知府并不敢过多打听。
他只敢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可是,这件事情我已经记录在案了。如果北方军营的人问起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我该如何解释?”
贺家的修行者回答道:“你就说,这个叫凝秀的女人患上疾病,不幸死在了路途中。反正大齐王朝服徭役的平民里,每年累死病死的不计其数,少她一个,没有人会在乎。”
那个贺家修行者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