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北境,茫茫云雾之中,有一座黑白参半的巨型大山。
南向一侧漆黑一片寸草不生,北向一方终年白雪皑皑凝霜。
自远看去,那山就像个被烧焦了半边儿的白面馒头般高高的矗立在绵延千里的龙脊之巅。
由形得名,此山夙来被云州边民称之为焦馍岭。
这焦馍岭看着奇异,实则更怪。
无论你耗费多大力气,离着山脚百十里,就再也难进半步。
无论你法力如何高深,也始终无法登峰越顶。
就像是……
挂在墙上的一幅画,永远只能请清清楚楚的看的见,却是无论怎样也无法攀登!
可此时,那山头正中却面黑背白,恭恭敬敬的立着三道人影。
中间那人弯腰驼背拄着根殷红如血的蛇形木杖,层层叠起的满脸皱纹早已盖去双眼,隐去鼻翼嘴角,好似棵千年古树般直令人分不清年岁几许。
站在他身旁左右的是一对儿仅有六七岁大的小童儿,男穿黑衣,女着白裙,各个晶莹剔透分外讨喜。
叽叽……
随着一声声清脆鸟鸣接连响起,天边远处那一片自南而来的黑点逐渐变大,原是一群北徙归来的雪雀儿叽叽喳喳的绕过山梁。
女童扭过头追着雪雀直到丝毫不见,这才有些耐不住性子,小声问道:“爷爷,咱都等好久了!那圣主……还会来么?”
“圣主临世,必至此间!我族苦守千万年,终于盼来这一天!休要胡闹,好生候着便是!”
中间那老者唇牙未启,却有一道苍劲如钟的声浪骤然而起,吹得迎面黑土震空而起,形成一面龙卷狂风呼啸冲天!
“是!”女童赶忙低头应是,不敢再言语,可那两只晶晶亮的大眼里却汪出了一抹水影,显然很是委屈。
老者顿了下,仿若也觉得话重了些,由风化手在那女童头顶轻轻一抚劝着道:“雪儿,可还记得爷爷跟你讲过大雪封天的故事么?”
“嗯。”女童一听故事,抹了下眼连连点头。
自打记事起,便是他们爷孙三个,眼见着那山头大雪飘来又落,山下河谷化开又封,来来去去几百回,也从未见过半个外人来。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