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覆的难度不但在于射者,也就是猜的那个人,便是覆者,出令人要是学问修炼不够,也是艰难的,因为无法判断对方到底有没有射中!
仔细想了想了,觉得杨柳应该射不中,于是摇了摇头。
贾兰的神态便垮了下来。
贾兰射不中,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黛玉却似乎有话要说。
“兰儿,你能说说你为什么射‘杨柳’吗?”
贾兰道:“我听二姑姑说‘雨’,但是我看遍席上之物,也想不起和雨成诗或典的,忽然想起前儿母亲教我的那首李清照的诗,里面有‘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便想到风虽然我看不见,但是它就在我们身边,因此猜测二姑姑的令底是“风”。
于是我思索半日,才想到‘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依据这一句,所射了‘杨柳’二字。”
贾兰颇为苦恼的说道,毕竟第一场游戏便输了,他觉得有些失落。
但是他没有看大家的反应。
黛玉笑了起来,对李纨道:“大嫂子果然教导有方,兰小子,聪明着呢!”
也不用黛玉夸赞了,大家单从贾兰那一连串有理有条的分析,也都对贾兰刮目相看。
王熙凤虽然从始至终一头雾水,但是此时还是忍不住发出疑问:“不是说只有席上的东西才能作令底吗?怎么‘风’也算数?”
文盲不懂,敢于大胆发问,是值得鼓励的,所以宝钗解释道:“并非只有席面上的东西,只要是坐在席间,一眼所能看到的,都能作令底。
风虽然看不见,但它确确实实存在于我们的周围,能用感官感受得到,自也可以作数。”
说着宝钗也看了贾兰一眼,又看向李纨,赞道:“兰儿是有灵慧的。”
众人对于宝钗的解释都很赞同,并不拘泥于狭隘的规则,也是这个游戏的魅力所在。
王熙凤瘪了瘪嘴,不置可否。
这边,黛玉仍旧在笑贾兰:“你瘪着脸作甚?你又还没输,方才你没听你琏二叔说了,三次不中者方作数。”
贾兰摇了摇头,道:“可是我实在想不到别的了,要不,林姑姑你帮我?”
贾兰终于开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