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死了。
“怎么死的?”
“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仵作正在里头勘验……”
“带我过去看看。”
走进一间道舍,迎面便是刺鼻的铁锈之气,贾琏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不及在意外部环境,贾琏第一时间,就看向在两个仵作的摆弄下,直挺挺的躺在木板上的贾敬――这位宁国府唯一的老爷。
但见其身形枯瘦如柴,脸上皮肉深凹,兼之肤色灰暗,活像一具干尸。
贾琏神色深沉,静立不语。
待仵作勘验完毕,方才发问:“如何?”
仵作虽不认识贾琏,但看在贾琏身边无限谦卑的赖升也能猜到些贾琏的身份,因此有些拘谨。
“回大人的话,据小的们查验,贵府老爷唇色青黑,小腹肿胀且腹中有巨大的硬块。结合管家和道长们的说辞,初步判断乃是大量吞食含有剧毒的丹砂等物,腹中烧胀而死……”
赖升闻声怒视旁边的老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下毒暗害我们老爷!”
微缩着头,略显可怜的老道则辩驳道:“何来下毒暗害之说?归真道长服食的丹药,都是归真道长自己按照道家仙法精心炼制的宝丹,本来与我等无干。
另则说,归真道长既然弃世修行,便是修行中人。既是修行中人,自不能再用世俗的生老病死来衡量,依贫道看来,归真道长此番乃是多年修行终成正果,羽化飞升而去,荣登仙位了。”
归真是贾敬的道号。
赖升神色一窒,他当然知道,自家老爷之所以这么多年不理家业,确实是一门心思修炼成仙。
正不知如何反驳老道,见到贾琏的目光转了过来,他连忙介绍:“这位便是玄真观的主持长生真人。”
贾琏看了一眼这双鬓斑白,面上肌肉贴骨,看起来至少八九十岁的老道士,心说难怪能够将贾敬忽悠来此地长驻。
这鹤发童颜样子,倒着实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模样。一个归真,一个长生,莫非贾敬还真以为他放弃俗世的荣华,就已经达到返虚归真的境界,可以问道长生了?
关于贾敬之死,贾琏早有预料,他一点不关心。反正贾敬一门心思在外修道,半点家事也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