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对郡守妻妾子嗣俱都赶尽杀绝,从前被招揽而来的武者,也是死的死,逃的逃。
现下赵家流落在外的血脉修道有成,便哪能不使庞震惶然失色!
庞震本人亦是这般作想。何况他当年杀赵简时,并非没有想到赵家还有个在外修行的女儿,只是其多年未与家中联系往来,灵真道观也衰落了有些年头,后来再得至岳观道长庇护,才叫他能够有恃无恐,至如今连赵莼是谁都忘了个干净!
他嗫嚅无言,眼神愈发惊惧惶恐。连与他相交的那位至岳观道长,都还未修行到容颜永驻的境界,以赵莼的实力想要杀他,恐怕是轻而易举!
两人默然而对,庞震却觉眼前女子神态从容,目光和缓,与寻仇上门之辈并无相似之处,心头当即涌上几分侥幸,还未开口时,便听赵莼道:
“庞知州,借一步说话吧!”
庞震莫敢不从,连忙将赵莼迎入内间,其神情恭谨,作态谦卑,连眼神都不敢胡乱飘动。
赵莼见状,微叹一声道:“我欲问你些许事情。”
庞震心有惧意,对赵莼所问自然知无不言,见她问起郡守府内一位郑姓教习,便连忙绞尽脑汁回想此人面貌,可惜经年旧事太过久远,无论他如何细想,也难以忆起此人究竟去了何处。
倏地,庞震身躯一颤,语气猛然抬高几分,道:“若说那位莒国来的教习,我倒没什么印象,可…之时,国都有人来接走了名郑姓女子,算算年纪,与你说得那人正好能对得上。”那支吾不清之处,正是他当年对赵家上下赶尽杀绝的时刻。
“国都?”赵莼正襟危坐,凝眉问道,“可知是什么人?”
“姓周,从前楚国都城的大族。”庞震应道。
赵莼当即松了口气,心中已有想法成型。她握着袖端站起身来,嘴唇微抿,向庞震摇了摇头:“虽说我与赵家亲缘浅淡,不至为其背负血海深仇,但你赶尽杀绝,鸠占鹊巢之举,实在也说不上无辜。”
庞震双眼瞪起,还未觉察出赵莼话中深意,下一刻便见对方纤指朝自己眉心一点,霎时间全数知觉即消弭而去。
待从椅上软倒在地后,已然一副眼神涣散,生机已绝的模样,赵莼心中一动,若无若无听见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