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难安了。”
曹稹才至此地不久,又是个恃才傲物的性情,对孙、白二人间的暗流涌动自然不大清楚,他听来这话,到底也不甚在意,只大手一挥,随意道:“这又如何难了?既都是同道中人,便以丹术论高低就是,说到底也都是小辈间的事情,是非对错难去理清,今日斗过丹术,自不当再去计较!”
养尊处优已久,曹稹在这小事之上,倒也算个洒脱之人。白萧然把他一瞧,便就知晓孙景是拿对方做了筏子,想要趁机将这斗丹之约落实下来,毕竟那日只遣了人来邀约,白萧然却是未曾出面应声的。
默然看了这一出戏,白萧然心头徒留几分蔑意,她未如孙景所设想地那般愤恨,反是舒展了眉头露出笑容,应答道:“小辈胡来,非是令弟一人之过…我看今日正是长福药老考校灵丹之期,若作斗丹之约,亦无须另择时日了,便拿今日之会的结果作为论断,也好叫诸位道友一同做个见证了。”
此番话语倒完全出乎孙景所料,他暗觉不对,怎奈身旁曹稹拊掌一笑,已然开口应道:“善哉!有恩师亲作论断,自是再合适不过了。”
眼见长福药老尊名被搬了出来,孙景亦不好继续深想,他陪着曹稹点头轻笑,便顺理成章将这斗丹之事,与考校大会合在了一处。
值午时三刻,日光浩烈,下照诸方斗台,看炉火正旺,烟气垂升。
地火已然稳下,丹炉附近之处,再不好叫药童接近,十余名地阶丹师各自盘坐于炉前,神情凝重,目光清亮。其所使用的丹炉,大小形制各不相同,今日同汇于斗台之处,却又叫看者觉得齐整,不自觉敛了声息。
诸方斗台正前处,有高阁耸立,十数道身影端坐其中,不得外人窥视,只些微放出气息,便使一众修士心中大骇,再不敢抬眼分毫。
曹稹双手平放两膝,视线略一扫过高阁,心中底气大涨,晓得恩师定就在那高阁之中。
而长福药老看过自家弟子,亦点头露出一抹笑意。
他寿近三万岁,又身无灵穴,此世当已无望登仙,故心中愿景,便只有兴隆宗门,壮大自身一脉。这些年来弟子无数,光亲传者就不下千多人,记名弟子更难以数尽。曹稹年岁较浅,资质斐然,更重要的,还是他直系血脉所出之后,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