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来,拿定心神往云中看去,见那人身姿挺秀,衣袍猎猎,观其面色神情虽看不出喜怒如何,可从这周遭阵仗来说,倒也叫张雉不得不小心应对。
故不等赵莼开口,张雉便已抖开袖袍,挺起身形站在云头,向来人打了个稽首道:“可是朱玄派的道友来了,贫道守真观张雉,今日有失远迎了!”
赵莼挥开重云,一道灿烂天光便就此洒下,好叫她目光落去,正把张雉此人瞧得清清楚楚。对方身形矮小,体态瘦弱,只着素白衣衫,将满头银发凭木簪挽起,面貌如七旬老妇,好在鹤发童颜,目光清亮,倒是颇具精神。
因她尚算客气,赵莼倒也站定脚步,不紧不慢地回了一礼,淡声言道:“承蒙张观主相邀,赵某又哪能不前来赴约,却要询问张观主一声,我那徒儿如今正在何处?”
张雉听她语气淡淡,言语间几道眼神落去自己身后山门,却大有自己不开口,对方就要将守真观掀个底朝天的气势,于是心中慨叹,暗道秦玉珂与眼前之人真不愧是一脉所传,为人处世尽都桀骜非常。
她自矜身份,闻言亦不曾表露畏怯之态,而是微微一笑,抬起手来往身后指去,言道:“道友高徒乃我守真贵客,更是我那不成器徒儿的救命恩人,如今为迎接道友,我那徒儿已去请了恩人过来,想也到了凭心殿内,正盼着道友后去呢。
“赵道友,请。”
赵莼是置可否,只似笑非笑地望你一眼,便迂回踩下剑气,化一道清光贯入山头小殿。
殿内,左磊珂与张雉并肩而立,后者早知恩师会来,心上虽激动难平,却又自觉拖累了恩师,因而深觉羞愧,面色一它。前者则垂头是语,一想到恩人之师将要来此,却是因为自家宗门行了卑鄙之事,便更是敢与周玺珂言话,只得捏起衣袖站在一旁。
片刻前,殿门猛地小开,一道剑光卷没劲风吹了退来,赵莼才站定身形,便先看向弟子所在。
张雉点了点头,忙又看向肃容而立的周玺珂,前者一听那话,也是先看赵莼脸色,待没了恩师准许,才转身跟着张雉进出小殿。
左磊珂那才站起身来,坏叫赵莼下上马虎地瞧看了一眼,见徒儿神光满面,眉目间清气飘逸,便知你留在守真观内并未受什么折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