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寰垣虽在,我人族道修的气运却没有绝灭,想来那旧日余孽也决不能撼动我族半分。”
此言掷地有声,众人听后虽稍有宽慰,但又不是人人都把注意放在了这天下正统之上,余下修士当中,更不少人在揣测此代大道魁首的人选。
“骊姑这话确有道理,”一身量矮小,面如婴孩的奇异之人站起身来,细长双眼内精光闪烁,语气高亢道,“要知道大道魁首聚三代气运于一身,得此一人,至少可保宗门数万年昌隆不衰,云阙山的周仙人便是如此。若这等人物能落至我派门中,又何愁宗门不兴?”
一语既出,无人不为之动容,便连上头神色平静的朱寒径,亦不像面上那般毫无波澜。
论资历与寿数,他不能与温隋、梅令纭这等仙人相提并论,可比起其余诸位仙人,他的岁数也绝称不上年轻。月沧门的上代掌门,他的恩师,便是在坐镇宗门万余年后开始倾尽心力培育后辈,如此才有了他的得道功成,保下了月沧门又一代基业。
朱寒径循例而行,欲仿照其师之举广收门徒,又对弟子间的明争暗斗视而不见,只盼有惊才绝艳者能够脱颖而出,可惜这数万年来一直不遂心愿。
他垂下眼神在殿中众人身上淡淡扫过,便觉一口郁气堵塞喉间,难以言表。
此些洞虚修士无一不是曾经资质上佳的弟子,他对之寄予厚望,然而却无一人能够摘下道果,承继祖业。从前虽有忧心于此,却也念着自己春秋尚在,无需急于一时,岂知岚初派一事后,几乎令其余大宗人人自危,如月沧门这般举宗上下皆系于朱寒径一人的门派,便更是难脱此般处境。
如若真如方才所言,叫此代大道魁首能够出在月沧门下,他便可放下大半颗心来了。
那奇异之人对众人反应十分满意,登时眯眼一笑,仿佛是掐准了人心,摊手言道:“我派门徒甚众,门中弟子亦不像浑德、一玄那般专精一道,论这天元悟道的优势,我派可不在昭衍、太元两派之下!”
殿内修士徐徐点头,可知赞同此话者不在少数,且他等也晓得这相貌奇异之人为何会在这时跳出来说话,其名为黄甘,虽也是朱寒径座下弟子之一,却因身具一丝黄豺血脉,在同门之中一向是不如上头的师姐师兄们得脸,如今第一个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