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住谁,许敬宗在房俊手底下吃瘪一事,马周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他倒是认为许敬宗气量小了些,文士之间探讨学问,总会有个高下之分。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谁也不可能就真的天下第一,有些时候输上一筹,不值当如此耿耿于怀。
可谁让大家现在共事在一处呢?还得劝解。
马周便说道:“二位皆是名噪一时的文士,文名传遍天下。自当相互砥砺,相互精进,不负陛下之重托、太子之信任才好。”
若是今后两个人成天争执不下,岂不是令人烦恼?关键是房俊这人脾气着实火爆,万一什么时候被许敬宗惹急了,拎着拳头暴起伤人,那可就真是令崇贤馆闹了笑话……
陛下将崇贤馆交付于他手中,虽然与许敬宗同时学士,却是以自己为首。恐怕现在许敬宗摆出来的这个态度,一定程度也是对自己有所不满吧?
马周就有些无奈,只得抬出陛下、太子,想必自然可以压服许敬宗。
可马周却是忘记,许敬宗这人的确是个官迷,对于陛下极尽阿谀之能事,简直快要无底线的程度,深为朝臣们诟病,认为他这人人品不行。可这人偏偏又是个心胸极其狭隘的,有仇必报,现在职务上被后起之秀马周压着,名气上又被大棒槌房二郎碾压,许敬宗心里早就郁郁不平!
当即,许敬宗便反唇相讥道:“许某可不敢当,在房二郎面前,许某那一点薄名,不值一提。”
马周就很是头疼,许敬宗这家伙还真是……烦人!
夹杂不清啊这是!
另一边,房俊也不半步不退,点头道:“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许舍人是个公道人,在下也只能承认,论名气、论才华,在下确实比许舍人强上那么一点。”
马周扶额:得,这两位看来真是冤家对头了!今后的日子有的麻烦……
许敬宗只是讽刺一句,却不成想房俊这厮居然不要脸的顺杆儿爬,气得一张白脸涨得通红,一双小眼睛瞪得像兔子似得,咬牙道:“好好好。某倒是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房俊白眼一翻:“许舍人放心,房某心胸宽广,将来自有一日到许舍人坟前敬酒焚香!”
许敬宗差点气个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