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大兄,我教训你几句,不还是得乖乖的听着?
只是他开头几句说得字正腔圆意气风发,说到后来却是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心虚,只因老娘卢氏那灼灼的目光狠狠的盯着自己,让他一阵心惊胆跳。
直至额头冒汗,再也说不下去……
卢氏盯着长子,淡淡说道:“说完啦?”
房遗直眼珠儿转转,心虚道:“只是警示二弟几句,那啥……”
“警示?”
卢氏眼睛都竖起来了,怒叱道:“用得着你警示?你身为兄长,在幼弟有难之时自当挺身而出,可是你呢?躲在家中毫不过问,二郎被大理寺收押,三郎被刑部缉拿,最后还要依靠你两个弟妹前去将人捞出来,妇道人家抛头露面也就罢了,还得在刑部大堂之上撒泼!人家将女儿嫁到我们房家,是要我房家当牛做马的使唤吗?你这样一个兄长,还有什么资格教训兄弟?”
卢氏越说越来气,手掌将桌子拍得“砰砰”响,言辞激烈。
她是个刚烈的性子,一辈子最是好强!
可是偏偏生了这么一个迂腐懦弱的儿子出来,如何能不痛心疾首、失望透顶?
一屋子人全都吓得站了起来,聆听卢氏发飙……
房遗直面色惨白,战战兢兢,一句话都不敢说。
杜氏眼圈儿微红,甚是难堪。她也觉得房遗直迂腐,性情又懦弱,只是好歹也是房家长子,在一众兄弟姊妹面前被卢氏这般训斥,颜面何存?
谁都不敢吱声。
房俊苦笑一声,他尚不知家中曾经发生何事,只是依照母亲这个时候的怒火来看,定是对大兄失望至极才会表现得如此强烈。
房俊赶紧对房遗则和房秀珠使了个眼色。
这二人皆是鬼灵精,顿时领悟,趁着卢氏喘息的间歇对着房俊施礼道:“弟弟(妹妹)给二兄施礼。”
房俊说道:“一家人,何须如此?为兄性子有时粗疏一些,难免对弟弟妹妹们照顾不当,有所疏漏,还望弟弟妹妹不要在意。吾等一母同胞,血脉相连,自当互敬互爱相互帮扶,若是二兄又是说话重了一些,啰嗦一些,尔等不要心存埋怨,当知二兄爱护尔等之心坚韧不拔、永不褪色,便如同大兄对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