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得房俊直打哆嗦,而且身在半空全凭手脚用力,浑身的伤处没有一处不疼……
等到下到悬崖底下,当真是又冷又疼,呲牙咧嘴。
长孙无忌眼神深邃的看着紧跟而来的房俊,面无表情道:“房俊,何必呢?”
房俊忍着浑身疼痛,咧嘴一笑:“山林阴冷,时不时更有豺狼虎豹出没,赵国公您年纪大了,腿脚难免不便,在下怎地也要看顾着您一点,否则万一要是被狐狸兔子什么的给叼走了,回头陛下岂不是要埋怨在下?”
长孙家的仆从部曲纷纷怒目而视!
当我们家主是什么呢?
还能被狐狸兔子给叼走……简直气人太甚!
长孙无忌点点头,淡然道:“愿意跟着就跟着吧,不过你身上多处伤患,还是要小心在意一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那当真是痛彻心脾,老夫可不愿房玄龄也品尝一番……”
房俊咧开嘴流出一口白牙,笑得甚为开心:“赵国公不必担忧,正所谓命由天定,家父一生不与人争抢、不与人结怨,光明磊落胸怀广阔,乃是厚德载物之道德君子,上天必然是眷顾得很,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等人间惨剧,想必是不会发生在家父身上的。”
长孙无忌咬了咬牙,道:“阳世阴间无老少,房二郎,要多谨慎才是。”
“多谢赵国公提点,在下记住了。”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谁也占不到便宜,便索性闭嘴不说。
“百骑司”、京兆府的巡捕、独孤谋麾下的兵卒已然大网一般撒开,前方有斥候追踪着长孙冲等人撤离之时留下的痕迹,余者在后面紧紧跟随,一道道身影在山林野地之中矫健的跳跃奔跑,宛如一群追捕野兽的野人,向着南方疯狂追去。
这种速度之下,长孙无忌是不可能跟得上的。
他跟着来便是想要在关键时刻阻挠李君羡和独孤谋,以便给长孙冲逃脱的机会。现在别说自己跟不上,即便是跟上了,身边多了一个吊死鬼一般的房俊,自己又能奈何?这小子可不似李君羡和独孤谋那边可以倚老卖老仗着官职爵位压制,惹毛了这个棒槌,说不得还真就敢跟自己撸袖子干一架……
反正最终的追捕结果会汇聚道此处,长孙无忌索性寻了一处避风的山坳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