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镇更是凭借有数的人力在江南士族百般阻挠之下建成如今大唐最大的船坞、船厂、码头,甚至将港口修到了林邑国……
而军器监和少府监呢?
掌控着大唐八成以上的工匠,却效率越来越低,次品越来越多……
孰优孰劣,不言而喻。
李二陛下微微颔首,缓缓问道:“那么敢问叔父,何以教我?”
宇文俭闻言大喜,正欲长谈阔论一番,却陡然间心里一跳,满脸震惊的望着剑眉扬起的李二陛下,不敢置信……
皇帝刚刚说啥?
何以教我……
放眼天下,谁能让天下至尊说出“何以教我”这句话?
就算是孙思邈、袁天罡等等在各自领域学究天人举世无双之辈,亦不敢当皇帝这么一句,更何况他一个区区管理工匠的少府监监正?!
怎么听也不是一句好话啊……
宇文俭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起身,一揖及地,惶然道:“陛下折煞老臣,老臣何德何能,敢教授陛下?”
李二陛下淡淡一笑,手里婆娑着茶杯,随意说道:“叔父说得哪里话?您是父皇之玩伴,朕的长辈,自幼看着朕长大,情分深厚。倒是房俊虽然是朕的女婿,身份却更应当是朝廷的官员……所以,只要叔父说得在理儿,朕自然无所不从。”
一旁安安静静斟茶倒水的长乐公主唇角微微一抿,差点笑出声来,父皇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有水平了!
宇文俭人老成精,更是在宦海沉浮一生,如何听不懂李二陛下的言外之意?
他只是个长辈,皇帝跟他论的是人情;而房俊却是大臣,论的是政务……这里头的意思,宇文俭怎能不懂?
一张老脸赤红,宇文俭知道陛下已经生气了,战战兢兢施礼道:“陛下,请宽恕老臣鲁莽……老臣身体有些不适,少府监公务繁忙,还请陛下恩准老臣告病,在府中调理。只是少府监担负诸多杂务,若是无掌总之人恐怕乱成一团,故而恳请陛下另择贤能统领少府监,老臣愿意退位让贤,致仕告老……”
他算是看明白了!
皇帝对房俊那个棒槌的喜爱无人可比,将少府监这等朝廷衙门与狗并列之恶劣事端亦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