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的时候,还是应当缓和一些为好,否则一旦激怒房俊那个棒槌,再加上房玄龄若是向陛下进上两句不好听的言语……实在是得不偿失。
穆元佐的目的达到,清晰的感觉出这些世家子弟出身的官员对自己愈发毕恭毕敬,总算是找到了身为刺史的自尊,心舒神畅之下,领着一众官员浩浩荡荡的回了衙门……
船上。
大船速度渐渐提升,鼓荡的江风自敞开的窗口灌进来,夹杂着湿冷的雨丝,气温极低。
有亲随赶紧上前将窗户关好。
房玄龄接过家仆递来的温热的手帕,擦了擦脸,又饮下一杯参茶,吁了口气,对面前的李靖感叹道:“当真是老了,就只是这么一会儿,便觉得遍体生寒,若是再多耽搁,怕是就得大病一场。”
李靖亦是一时唏嘘。
想想那些金戈铁马万里奔腾如虎的岁月,仿佛就在昨日一般,然而时光宛如白驹过隙,只是一瞬间,韶华不再,青丝成雪,多少荣耀光辉都已成为过眼烟云,只剩下一副老去的残躯,却再无那等壮志豪情……
舱室内一时陷入沉寂,两位都曾站在这个时代浪口峰尖挥斥方遒的大人物,俱都在默默的怀念起以往的峥嵘岁月,相顾无言。
船队顺风顺水其速如飞,未等多时,舱外便有家仆走进来,恭敬说道:“家祖、卫公,吴淞口到了,只需溯吴淞江而上,便是华亭镇的码头,再过去一段,即是皇家水师的军港。”
李靖闻言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子,一股湿凉的空气迎面吹来,忽然发出“嚯!”的一声惊呼。
房玄龄奇道:“怎么了?”
李靖手指窗外,赞叹道:“你来看看。”
房玄龄闻言,好奇的起身来到李靖身边,并肩而立,向窗外看去。
他们乘坐的大船此时正好能够遥遥望见吴淞江口,细雨濛濛之下,无数艘战船扬着风帆,正由吴淞口内驶出进入长江水道,一艘艘战船拐上长江水道之时整条船都因为惯性呈现出倾斜的状态,自他们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能够看到奔腾的江水已然堪堪漫过里侧的船舷……
那一艘艘剪式帆船的船首破开江水劈波斩浪,在船尾处形成一道道泛着白沫的尾迹,一面面被江风鼓荡饱满的洁白船帆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