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非,谁又能说得清?
不经历一场惊天动地的社会变革,世家门阀的根基是不会被斩断的。
也没有必要那般决绝……
只需斩断世家门阀的爪牙,使其不能如以前那般拥有左右朝局为所欲为的能力即可,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没有了承袭于隋末乱世的武装力量,纵然世家门阀的影响力再是庞大,亦不足为惧。
唐末之藩镇何以为祸一方,最终加剧了这个诺大帝国走向灭亡?
其本质并非是是藩镇的策略,而是当世家门阀与藩镇相互勾连攫取权力,双方狼狈为奸所迸发出的强大破坏力,动摇了整个社会的基础……
鲜血总是会流淌的,现在流淌,以后就可能少流一些。
是故,当苏定方露出惋惜之色,房俊断然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今日不将江南士族的私兵死士断送在海盗的手里,以后必然是朝廷的军队与之正面相对!有这些私兵死士在,江南士族便有恃无恐,永不能真正归心与大唐,不但使得朝廷的政策难以真正施行,而且一旦朝局动荡,必然心生异志。”
苏定方默然。
他本非仁慈之人,身在军伍见惯了杀戮,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儿,哪里还会在乎别人的命?只是这些年大唐军队南征北战纵横域外,一向都是与蛮夷开战,刀枪所向皆是敌酋,死则死矣,司空见惯。然而现在如此之多的大唐子民虽不是自己所杀,却因自己漠视而死,总归是心里不舒服罢了……
刘仁愿就没有这些心思,他只认房俊的话,房俊说该死那就是该死,用不着自己动手正当庆幸,伤的哪门子春,悲的哪门子秋?
“侯爷,现在海盗遭逢大胜,必然防备松懈,何不立即拔锚启航,于其撤退之时半路击之?”
房俊却缓缓摇头,道:“防备肯定是会松懈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江南士族的私兵死士战之不胜反遭屠戮,却怎是我们水师军中精兵强将的对手?魑魅魍魉,将其剿灭不过是翻掌之间耳。只是海盗此刻大声而归,定然士气高昂,就算水师能够一战胜之,也必然损失重大,不妨再稍微等等,待到其尽皆回归巢穴之后,趁夜掩杀,定可轻松获胜。而且届时海盗所有的船只都会停驻在岸边,缴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