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佬心底默默给长孙无忌点了个赞,不愧是“阴人”,这一手避重就轻玩得确实溜……
科举是皇帝的政治主张,这一点不容置疑,任何推诿狡辩之词都拿不出手。
所以长孙无忌没有说什么科举不易、靡费太过、师资缺乏等等言语,张口便肯定了自己的倾向,是坚决拥护皇帝决策的。只是客观原因毕竟存在,您不能要求我们一步登天,事情总得一点一点的办吧?
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一定会干好的。
只是这个时间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甚至直到皇帝殡天新皇登基……那谁也说不好。
只是长孙无忌心里清楚,这等话语固然看上去事实就是,但是说到底还是推诿。果然,他话音一落,偷偷去看皇帝的表情,便见到一片乌云盖顶,那一张原本四方俊朗的脸容此刻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长孙无忌自然感受到皇帝的不满,心里咯噔一下。
可是他也很无奈啊,若是这个时候他不说话,事后关陇贵族的那些人怎么看他们呢?
他是必须维护关陇贵族利益的,否则一旦被人知道他出卖大家的利益去抱紧皇帝的大腿,人心必散。
人心一散,“带头大哥”可就不好当了……
一直老神在在的岑文本直到长孙无忌开口之后,这才仿佛回过神来,咳了一声,坐直腰身,缓缓说道:“社学乃是科举之根基,自然应当予以重视,然则赵国公所言句句在理,天下社学荒废非是一天半日,而是长久以来各种各样的原因造成。兴旺社学,的确是难了一些,师资、房舍、补贴……样样都是困难。不过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钱字,只要有钱,那就都好办。”
李绩有恙,卧床不起,未能前来御书房。昔年远征突厥之时冰天雪地的冻坏了腿,每年这个时节都要卧床一段时间,极其幸苦。他是尚书左仆射,他没来,朝中宰辅便以右仆射张行成为尊……
李二陛下当即看向张行成:“这两年物阜民丰,连年丰收,民部账上可还宽裕,能否拨出钱来扶持一番社学?”
张行成连忙道:“启禀陛下,民部账上虽然进项不少,但是开销更大。各州府县连年投入巨资兴修水利、固土屯田,今年又在全国各地调拨军粮运往幽营二州,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