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有些事情不是你弄得猛、弄得深就行的,一味猛打猛冲,反而会适得其反。
有的时候,一些花架子,更能让人甘之如饴……
跑了个热水澡,换上一套整洁干爽的常服,简单的用过一顿膳食,便沏了一壶茶,慢慢的呷着,等着水师整顿一番,派遣几艘战船押送那些努力,同时护卫他返回长安。
门外传来脚步声,至门口处戛然而止,然后想起裴行俭的语声:“卑职有事启禀。”
“哦,进来吧。”
房俊放下茶杯,看着裴行俭自门外走入。
此时的裴行俭,早已褪去了当初的青涩,那个豪横河东、纵马长街的纨绔子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面容俊朗、沉稳干练,步履之间沉缓有度,眉目之间精明凌厉。
颇有几番未来明相的风采……
房俊深感欣慰,没有什么是比历史上的名臣在自己的调教之下,一步一步绽放出本属于他的光彩,更让人感到愉悦的事情了。
“守约,快坐,喝茶。”
房俊亲自给裴行俭斟茶,满脸微笑。
裴行俭受宠若惊,连忙上前,侧着身子坐在房俊对面,双手接过茶杯:“多谢侯爷……”
然后浅浅的呷了一口。
房俊惬意的坐在哪里,微笑问道:“最近市舶司发展的如何?”
裴行俭恭声道:“一切顺利,原本江南士族出身的商贾们各个埋怨商税繁重,说什么市舶司与民争利,乃是乱国之政,朝廷若是不加遏制,改弦更张,恐怕民心涣散,天下板荡……结果陛下一纸诏书,全天下尽皆征收商税,那帮平素跳来跳去的家伙,反倒是不吭声了,乖得不得了。盖因侯爷攻略倭国、新罗,为大唐货殖打开了广大的通道,只需将大唐寻常之货物贩卖至倭国、新罗,以至于南洋诸国,所获之利,便是以往之数倍乃至于十数倍。这等情形之下,谁若是再敢不安分,一旦被市舶司吊销其海贸之执照,损失则必然以万万计,谁敢不听话?”
海贸的执照,就是悬在天下商贾头顶的一把刀,谁被吊销了执照,便再无海贸之权利,那等损失,谁也无法承受。
而江南士族支持的商贾,乃是天下最财雄势大的一群,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余者皆不足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