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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房俊有些沉闷,孙思邈哑然失笑,到底还是年轻啊,患得患失,却尚未体会人生便是在取舍之间权衡,在得失之间彷徨,千算万算,又岂能敌得过天意?
俯仰无愧,此生无憾矣。
“老道一生不曾妄语,今次为了二郎破了此例,不知二郎打算如何报答于我?”
房俊回过身来,咧咧嘴。
这老道也不是个善茬,说的这般严重,显然所图甚大呀……
“君子施恩不望报,在下若是口口声声提起报答,岂非玷污了道长的清誉?更何况先前在道观之中,道长曾言与在下乃是忘年至交,真真令在下感激莫名、热泪盈眶。道长放心,为了维系这份交情,在下绝不提半字报答之言,不使道长道心受污、修行有损。”
孙思邈眼皮跳了跳,道:“道法自然,老道一生修道,从未刻意为之,随缘便好。当年酒色亦曾浅尝,嗔怒未有断绝,名誉利益,亦不会弃若敝履、不屑一顾,人活世间,恩仇快意、有来有往,不亦乐乎?”
房俊道:“朋友相交,贵在知心,名利这等身外之物,亦当远离,否则玷污了这份交情,多有不美。危难之中伸出援手,使得这份情谊天长地久,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此乃人间佳话。”
“呵呵……”
孙思邈冷笑一声:“想耍赖?”
房俊一摊手:“在下以为道长高风亮节、慈悲为怀,此封助人为乐之事定然不会推辞,何曾以利益相诱?”
孙思邈捋着胡子,倒也不怒,幽幽说道:“老道毕生修道,成仙之路未曾窥破,倒是于医术一道有所领悟,世人称吾‘神医’,愧不敢当,但等闲顽症,却也难不住我。晋阳公主之顽疾固然严重,但老道回去翻一翻医书,多加思索,或许就能想出一个方子来,药到病除……”
房俊瞪着眼睛,略作沉吟,慨然道:“道长仗义,此番出手,在下铭感五内。近日水师自东海猎杀了一头鲸鱼,得到一块重达五十斤的龙涎香,价值连城,便赠予道长吧。”
娘咧!
这老道哪里半点“神仙”风采?
修了一辈子道,学会了敲竹杠……
听到五十斤的龙涎香,孙思邈差点激动得将自己胡子揪下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