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想事成,又何况是后世之君呢。为君者,亦要讲究退让与妥协,这就好似打拳,总要将拳头收回来,打出去的时候才会更大力。若是一味的将拳头伸出去,非但难以蓄力,亦会失去威慑之效果。”
李承乾深以为然,颔首道:“如此,便依从马府尹。只不过长孙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马周双眉一轩:“这是自然,此獠做下那等叛国之事,千刀万剐亦不为过!纵然免除死罪,焉能任其逍遥法外?只不过无论如何处罚,总该让其留在长安才是。”
李承乾欣然道:“正该如此!”
长孙温所作所为,已然清晰的表露出长孙家有人意欲陷害长孙淹,此刻若是留着长孙淹的性命,并且使其一直留在府中,长孙家的内斗便永无休止。
一个分裂的、内斗的长孙家,事实上比一个破落的长孙家更为附和朝廷的利益。
马周呷了口茶水,幽幽道:“其实,殿下应该召见长孙淹,好生与其谈一谈。”
李承乾一愣,不悦道:“召见他?孤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有什么好谈……呃。”
他忽然反应过来:“马府尹之意……”
马周笑道:“身为上位者,自当以天下为棋盘,诸般人物皆在殿下手中为棋,一个棋子而已,何来喜恶?若能收归己用,才是上上之策。”
长孙淹如今腹背受敌、惶惶不可终日,若是这个时候李承乾饶其一命,并且允诺支持他继承长孙家家主之位,试问长孙淹会做出何等反应?
自然是趋之若鹜、纳首便拜。
李承乾佩服不已,笑道:“世人皆说马宾王光风霁月、清正磊落,可是这玩弄起阴谋诡计来,却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哈哈!”
马周也笑道:“微臣不敢当殿下之夸赞……”
君臣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
只要安稳住长孙家,关陇门阀就乱不起来,而留着长孙淹,长孙家就会内斗不止。
一个分裂的、难以形成统一意志的关陇门阀,还是很有价值的。
长孙淹返回府中,便将一干族老、兄弟尽皆叫到书房。
外头天色阴沉快欲下雪,可长孙淹的脸色比天色还要更加阴沉几分,几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