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东宫六率的兵力与战力,正面抵挡叛军攻势应该不难,即便眼下处于被动,但依托皇城,坚持一月并不困难。只要东征大军返回关中,这场兵变自然销声匿迹。
而最为危险的,便是这玄武门!
只要玄武门失陷,叛军自可进入大内,与皇城之外的叛军里应外合、前后夹击,东宫六率必败无疑。
左右屯卫,既是宿卫玄武门的门禁,亦是祸乱之根由,一旦这两支军队投向叛军,他张士贵以及麾下北衙禁军是万万守不住玄武门的,唯有死战而已。
……
风雪之中,催顿里艰难步行来到左屯卫营门出,两盏风灯挂在辕门前,随着大风摇曳晃荡。
到了门前,有值夜的兵卒迎上前,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崔敦礼站住,举起手中的诏令:“太子诏令在此,请谯国公出营接旨!”
“喏!”
兵卒不敢怠慢,赶紧跑步回去营地之内。
崔敦礼站在营门外,负手望着灯火通明的营地内,但见左屯卫兵卒一队队立在校场中,大雪漫天、寒风凛冽,这些兵卒大多簇拥在各自的营房附近,一队一队躲避风雪。
崔敦礼目光幽深,发现这些兵卒已然装备了兵刃,且远处辎重营内更是人声鼎沸,即便风雪声亦是遮挡不住,却不知在作何准备……
须臾,一大群将校簇拥着一身甲胄的谯国公柴哲威快步走出营门。
柴哲威单膝跪地,道:“微臣柴哲威,恭迎太子诏令!”
崔敦礼将太子诏令交给柴哲威,柴哲威双手高举过头接过,这才起身,上上下下看了看崔敦礼,淡然道:“如此风雪交加,尚要传递太子诏令,倒是辛苦崔侍郎了。”
崔敦礼微微蹙眉,施礼道:“谯国公率军镇守玄武门,护佑社稷、扶保禁宫,劳苦功高,实乃当朝功勋,万民景仰。与您相比,下官职责所在,岂敢当得这一句‘辛苦’?”
“呵呵……”
柴哲威瞥了一眼崔敦礼,知道这是房俊麾下的得力臂助,只不过以往虽然也曾在兵部打过几次交道,也只是知道此人能力出众,却不想嘴皮子也是这般利索。
再不理会崔敦礼,展开太子诏令,一目十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