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定了由古至今首屈一指的辉煌盛世。
但是现在,面对这副巨大的棺椁,所有的怀疑与奢望尽皆破碎……
看着房俊先是愣愣的发呆,继而脸上浮现痛苦哀怮之色,直至缓缓跪在棺椁之前,眼泪一串一串无声洒落,李绩并未劝解,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心里有什么话,跟陛下说说无妨。”
而后,就那么负手转身,走出帐篷之外。
门帘掀开的刹那,寒风涌入,吹起棺椁一侧陶盆之中黄纸燃后的灰烬,零星灰屑盘旋而起,在半空之中飞舞飘荡,宛如秋叶……
生死成败,浮尘一梦
李绩并未返回中军大帐,而是就站在两座帐篷中间的“夹道”处负手而立,任凭寒风穿堂过隙,撩起衣袂猎猎作响,却浑然不觉寒冷。
因为他的心火热。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眼下之所为,将会为这个帝国带来何等天翻地覆的变化,将会一举肃清两汉以来的朝堂弊端,使得皇权臻达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集中,真正的令出中枢、天下景从,而不是政令不出京畿,天下名义上归属于朝廷,实则尽在世家门阀掌控之中。
他不仅军事才能冠绝当世罕有人及,政治天赋也已经点满,深切明白世家门阀之存在看似巩固了天下根基,实则门阀之利益必然凌驾于帝国利益之上,只要门阀存在一日,帝国便永远存在分崩离析之风险。
门阀之祸,深入根基,不可调和。
……
身后脚步响动,李绩转过身,见到面色隐隐激动的房俊,无声的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房俊的肩膀,温声道:“此间之事,非你所能左右,还是速速回去长安为好,当前局势变幻莫测,莫要因为一时之疏忽大意,导致抱憾终生。”
房俊深深体会着这句话当中的意味,缓缓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行告辞。哦,李思文这厮如今身为东宫六率之副将,独领一军,作战勇猛战功赫赫,太子殿下甚为青睐。”
自叛军起兵之日,东宫六率便一直面对十倍于己之敌军艰苦奋战,减员严重却死战不退,斗志始终旺盛,堪称太子的左膀右臂,立下汗马功劳。与此同时,李思文、程处弼、屈突诠、秦怀道等人自然被太子视为肱骨,可以想见,只要东宫能够渡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