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士及叹息道:“局势不妙。”
“嗯?”
长孙无忌略感诧异,示意对方饮茶,自己捏起茶杯呷了一口,奇道:“此言何解?”
宇文士及没有砰茶杯,愁眉不展,沉声道:“太子殿下有些不大对劲。”
这回长孙无忌没有追问,而是看着宇文士及,等着他自己说。
宇文士及将方才太子殿下的神情、言语思虑一遍,愈发觉得不可思议:“按理说,无论咱们还是东宫,在面对李绩威胁的时候,和谈是最好的办法,不仅可以消弭彼此之间这场注定损失惨重的兵变,也可迫使李绩放弃一切野心,老老实实回归长安。”
他似乎并非向长孙无忌剖析什么,而是通过语言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道出,能够更清晰的梳理、归纳,因而,他顿了一顿续道:“房俊此番悍然开战,明显是想要将和谈彻底破坏,可是如此一来咱们势必重现之前鏖战不休之场面,东宫哪里敢言必胜?更何况李绩陈兵潼关虎视眈眈,其目的叵测,万一心生歹意,东宫无论胜负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房俊是个蠢货么?显然不是,可他偏偏就这么干了,最不可思议的是,为何太子还会坚定的支持他?”
放着可以从容收拾残局,而后顺利的路子不走,偏要尝试那条注定荆棘遍布、不知其终点于何处的险径,这已经不是聪明亦或愚蠢的问题了,其背后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
尤其是房俊之强硬更是在上次前往洛阳面见李绩之后愈发展现……
长孙无忌顺着宇文士及的思路,也觉得很是不合情理,沉吟道:“或许,李绩曾给于房俊什么承诺?”
宇文士及断然道:“绝无可能,即便李绩肯给,可他的承诺又岂能比得上太子的承诺?房俊效忠太子,太子对其更是推心置腹,宠信无以复加,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太子继位对房俊的好处更大。”
似乎陷入了巢臼之中,连长孙无忌也直了直腰。
先前他还以为宇文士及是聪明人的毛病犯了,自以为头脑聪明所以遇事便是想太多,分明简单的事情却脑补出无数匪夷所思之理由……可现在他也愈发意识到事情大不对劲。
人的行为终究是要“趋利避害”,也就是逐利而行,名也好、财也罢,总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