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蹙眉道:“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便是李勣……但以吾之了解来看,李勣其人行事讲究光明正大,甚少玩弄阴谋诡计,况且与房家乃是世交,两家有通家之好,战阵之上或许各为其主你死我活,但不大可能以此等手段对付房俊。”
同朝为官多年,对于彼此的行事风格早已颇为了解,李勣这人说白了就是有点清高自傲,倚仗自己的军功自视甚高,不屑于使出那些阴私龌蹉的手段。
说不上什么高风亮节,但也颇有底线。
尤为重要的是,以薛万彻在朝中的地位,李勣既无能力更无必要在其身边安插死士……
“嘿!”
长孙无忌生生给气笑了,屈指敲了敲桌子,不满道:“何必这般拐弯抹角?你直说怀疑我就行了!”
宇文士及挑了一下眉梢,低头饮茶,算是默认。
长孙无忌没好气道:“吾的确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份能力……但你忽略了一点,吾若早有这等安排,又何必等到今日方才动手?成败暂且不论,早已经对那厮下手了。”
宇文士及想了想,缓缓颔首。
虽然已经不大信任长孙无忌的人品,但宇文士及觉得的确不像是长孙无忌的作风。起事至今,关陇军队屡屡受挫、损失惨重,其中尤其以右屯卫带来的伤害最大,再加上房俊与长孙家的恩恩怨怨,以长孙无忌的睚眦必报,当真有刺杀房俊之能力,又岂会等到今天?
即便抛开那些恩恩怨怨,房俊坐镇玄武门使得关陇门阀一筹莫展,又岂能任由房俊活蹦乱跳时不时突袭关陇军队一拨?
然而既不像是李勣之作风,又不是长孙无忌之手笔,又有谁人能够在薛万彻这样不堪大用之人身边安插死士,并且指使死士施以对房俊的刺杀?
长孙无忌拈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忽然问道:“若陛下当真留有遗诏,你认为会制定何人来执行这份遗诏?”
宇文士及一愣,奇道:“难道不是李勣?”
李二陛下殁于军中,李勣以副帅之职接管全军理所当然、名正言顺,同时接受陛下临终遗命执行遗诏,亦是顺理成章。无论局势、情理,皆应如此,遍数当时军中将校,又有谁能有资格越过李勣受命执行遗诏?
长孙无忌沉吟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