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剩下一营辎重兵拆卸营帐器具,主力部队已经浩浩荡荡沿着长安城墙向北撤离。
右屯卫这边的移动自然瞒不过一直盯着的左武卫,迅速告知程咬金,然而未等程咬金做出反应,房俊已经率领麾下千余骑抵达左武卫阵前,直言求见。
……
雨水淅淅沥沥,房俊与程咬金并肩站在官道之上,向西望去,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御驾已经不足数里,向东看城门之下人群越聚越多,已呈现吵杂之势,守成的兵卒看来缺乏处置此等情形的惊艳,面对那些达官显贵亦没有足够的魄力予以驱散、约束,形势越来越乱。
房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忧心忡忡道:“城门处拥堵太甚,稍有不慎便会发生拥挤踩踏,咱俩应当派兵予以疏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与老子何干?爱去你自己去,老子没这个闲工夫!”
程咬金将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拒绝得干脆利落。
春明门下人群越聚越多随时会发生骚乱事件,这谁都看得见,但陛下派出的一队禁卫非但不欲以疏导,反而站在一旁以保障安全的名义将靠近的守城兵卒赶走,已经显露了足够的信息——陛下身边有人就等着见到出事,然后一股脑的归咎于太子殿下。
甚至有可能得到了陛下的首肯……
房俊冷笑一声:“与旁人或许并无干系,但守城校尉的乃是令郎,岂能与你无关?信不信就在接下来的某一刻便会有人坠马或跌倒然后死于非命,将罪责完全推卸在守城的东宫六率身上?”
程咬金面色难看,摆摆手,道:“那又如何?如今各位其主,史书之上父子对阵沙场之事屡见不鲜,用不着二郎你来替吾父子担忧。”
话说这么说,但心中岂能毫无波澜?
若陛下纵容春明门有人闹事,房俊所言极有可能发生,罪责归咎于太子,但首当其冲却是镇守春明门的程处弼。
但此刻上前疏导交通等若违背陛下意愿,算是彻底站在东宫一边,难道自己为了一个儿子的前途便将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搭上去?
房俊瞥了他一眼,重新扭头看着春明门下的人群,淡然道:“且不说处弼乃是你程家的千里驹,三代之中也未必出现一个这样天生的军人,单只说目前叔父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