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太子既然说出这番话,就意味着肯定了他在兵部的成绩,将来论功欣赏,再升一步已成定局。
而距离最近的一次论功行赏,自然是太子登基之日,到时候大赏功臣、犒赏三军,自己梦寐以求的兵部尚书之位大抵是要梦想成真了。
从兵部侍郎胜任兵部尚书,并不仅仅在于品阶、职权的提升,更是地位的飞跃,那是从佐官至朝廷重臣的跨越……
李承乾欣然道:“陟罚臧否、内外一同,孤不敢自诩贤明,但绝不会慢待有功之臣,还望爱卿再接再励,辅佐孤扫平叛逆,威服四海,必不吝重赏!”
岑文本与刘洎对视一眼,默然无声。
自太极宫出来,岑文本登上马车,让车夫停了一会儿,见到刘洎从宫门出来,这才让仆人前去邀其至府上商谈,而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穿过长街,自延喜门而出,前往岑文本府邸。
雨水淅沥,长街上的青石板残破凹凸,坑坑洼洼,似在无声的记录着那一场残酷且血腥的杀戮……
回到府邸,岑文本简单的洗了把脸,命人将刘洎叫到书房,待仆人奉上香茶,便被他挥手斥退,书房内只有岑、刘两人,于窗前的茶桌前对坐。
敞开的窗户透入清亮的空气,雨水潺潺,窗外庭院里的花树簇然一新、郁郁葱葱,茶桌靠着窗台的位置摆放着一盆菊花,少见的橙色花朵开得正艳,绚烂璀璨有如一方晚霞,美轮美奂。
刘洎执壶斟茶,将茶杯推到岑文本面前,忍不住道:“今日所见,房俊对太子之影响简直骇人听闻,他日太子登基,房俊还不得权倾朝野?吾等当有所对策,以免受制于人。”
一部之侍郎架空尚书,这在任何时候都是破坏规则之事,这种事可以发生,甚至可以默许,但太子堂而皇之的公然褒扬崔敦礼,可见对于房俊之宠信,爱屋及乌之下,已经不顾官场规则。
待到他日太子登基,朝野上下还有谁能制衡房俊?
岑文本拈起茶杯呷了一口,啧啧嘴,品味一下回甘,而后叹了口气,道:“萧时文糊涂,怎么你也糊涂了?”
刘洎不明所以,忙道:“还请先生赐教。”
岑文本揉了揉眉心,这几年缠绵病榻,今年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又碰上陛下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