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投奔二叔,哪怕当一个牵马坠蹬的亲兵也好啊,行不行?”
李勣登时一阵头疼。
自己那个长子稳重聪敏,但三个孙子却各个都像次子一样跳脱不安分,甚至性格恣意、毫无敬畏……
自己深知朝政之险,故而即便身居宰辅之位也要藏愚守拙,可这些孙子各个意气风发、锐意进取,浑然不知他们这样的人家既然尊崇已极,便不能继续锦上添花、烈火烹油,否则过犹不及,只会种下祸根。
然而人之性情虽然后天改变很大,先天确定之处更大,正所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自己活着的时候还能压得住,等到自己将来死了,谁还能压得住这些小祖宗?
唯一的指望,也只能希望太子仁厚宽恕一以贯之,纵然李家子孙创下大祸,亦不至于祸及宗族……
可话又说回来,自己如今对皇位之争避如蛇蝎,放任晋王与太子祸起萧墙,太子心中岂能没有怒气?
待到将来坐稳皇位,李家子孙又犯下大错,焉知不会一一予以清算?
所以他虽然潜居府邸,却如坐针毡、进退两难。
或许,等到过几日太子登基大典之上,自己应当有所表示才行,可如此一来,又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着实棘手。
一念及此,他又骤然发觉自己如今的心思、处境,与程咬金又有何不同?
追根究底,还是算计太多,顾忌太多,颇有些锱铢必较,远不如房俊那般一以贯之,全无保留……
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次子李思文于太子麾下东宫六率任职,忠心耿耿,此前更血战太极宫,如此力度,能否确保李家在太子登基之后根基不动?
若不能,自己又该如何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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