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谁不会妄自菲薄,但也知相比起那些文官来,到底在谋算上还是差了一筹,不敢思忖那些左右逢源之事,只知忠孝仁义,岂敢为了些许好处便依附乱臣贼子?那断没有好下场!话说咱们多时未见,此前拙荆多赖二郎庇护,正好今日敬你几杯,聊表谢意,酒宴已经张罗了,万勿推辞。”
“那就厚颜叨扰郡公了,不醉不归!”
“哈哈,二郎酒量如海、深不可测,吾却是不服,今日不醉不归!”
……
一顿酒喝到半夜,房俊固然好酒量,薛万彻也不孬,喝干两坛子美酒,方才醉醺醺的散去。因时间已晚,薛万彻便给房俊安置了一间营帐供其休息,自己回到帅帐倒头就睡。
到了后半夜,薛万彻被尿憋醒,出去放水松快之后,回到帅帐灌了几大口凉茶,让亲兵将一个寻常兵卒装束的人叫了进来。
“回去跟天水郡公说,太子那边已经派了房俊过来,不过请他转告晋王殿下,让殿下放心,我答允之事,绝无更改。”
那兵卒目光闪动,低声道:“房俊乃是太子肱骨臂助,东宫的核心人物,郡公何不趁其酒醉,取其项上人头,以为进身之阶?若是晋王殿下见到房俊的人头,必然大喜,这可又是一桩天大的功劳!”
“嘿!你是傻子不成?”
薛万彻倒是并未发怒,盯着那兵卒冷笑道:“我答允助晋王殿下成事,事成之后封爵武安王,以武安一地作为封地。就算再立大功,晋王又能如何封赏?还有比王爵更高的爵位不成?休要在此聒噪,速去给丘行恭报讯,另外老子警告你们,房俊乃吾之好友,吾绝不会行下那等出卖好友之事。还要教老子做事?滚!”
那兵卒不敢再说,躬身退出帅帐,回到营房与几个同伴略作商议,便由其中两人收拾停当出营,策马向着潼关方向疾驰而去。
帅帐之内,薛万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面色阴晴变幻,忽然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喃喃道:“哼哼,都以为老子是傻子,那么好哄骗?想瞎了心的混账东西!”
翌日天明,房俊行来,洗漱之后向薛万彻告辞,被兵卒告知其宿醉未醒,也不疑心,匆匆用过早膳之后率领亲兵告辞离去,横渡渭水,返回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