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最终结果是玉石俱焚,则传承至今的荥阳郑氏极有可能阖族覆灭,传承断绝。
即便没有死绝,根基尽失、元气大伤的荥阳郑氏,还如何立足于山东?
这个风险,郑仁泰不会承担,也不敢承担。
因为有可能成为家族的罪人,这是比死还更难接受的结果……
所以据他推测,一旦水师做出强攻荥阳的架势,荥阳郑氏极有可能屈膝投降,归附东宫,脱离出山东世家之序列,从而使得荥阳一地尽归水师掌控。
如此,水师的水陆兵马则可以顺着运河源源不断抵达洛阳,洛阳失陷乃迟早之事。
待到洛阳失陷,函谷关直面水师之兵锋,未必能够坚守。
而函谷关失陷,潼关以东之屏障荡然无存,面临的便是水师与东宫六率两面夹击,纵然此刻潼关猬集了不下于十万兵马,但孤立无援、退路尽断的局面之下,覆灭只在顷刻之间,绝无侥幸之理……
目光在舆图之上往来巡梭,半晌之后才颓然发现,想要破局,方法只有一个。
提前发动反攻,赌一把……
这令他极为沮丧。
原本信心满满的依附于晋王,希望凭借山东、江南、关陇三地门阀之合力,重现先帝当年“玄武门之变”之故事,逆而夺取、建功立业,使得自己顺势登上军方第一人的崇高地位,且封建一方,子孙传承不绝。
却不料时至今日,距离败亡已经越来越近……
“来人!”
“大帅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从现在起优先将粮秣辎重运过河来,军卒兵马稍后!”
“喏!”
亲兵得令,赶紧退出,向河对岸传达命令。
“报!大帅,苏将军回来了。”
尉迟恭眉毛一挑:“让他赶紧过来!”
须臾,风尘仆仆的苏伽征袍未解,大步入内:“大帅!”
尉迟恭颔首,与其一并入座,问道:“局势如何?”
苏伽喝了口茶水,吐出一口气,面色凝重道:“不容乐观……虽然大帅早有准备,末将奉命沿途拦阻,也的确延误了水师的行进,但总感觉水师并未全力以赴,一路行来稳稳当当,看上去不肯为了冲